京城繁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乔依明白,此刻若不挑明来意,日后流光不定给她使多少扳子,可她的来意平常人又如何领会,即便她说了实话,流光又怎么能放过她。

    “流光姑娘莫非以为,黄天厚土,财富权力,不过是侯爷点头摇头的事?你是太抬举我还是高看你家侯爷了?”乔依苦笑一声,即便叶勋有那个能耐,连床被子都不曾让给她,更别提什么钱不钱,权不权了。

    流光冷哼一声:“光天化日说话也不怕闪着舌头,三方四里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侯爷虽不比皇权,论权势、地位、财力,哪样不是让人望尘莫及,你既不图财,不图钱,难不成你图……侯爷?”她咬了咬牙,拇指不着痕迹地弹开刀鞘,银色寒光划过乔依的眼眸。

    乔依一看,连忙后退两步,双手护在身前笑笑,“流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侯爷的真……心吗?”

    才怪。虽然在迷妹面前表白爱豆是作死行径,但总比流姑娘这样的偏执党把她当做图谋不轨的贼人一刀了结了要好太多。

    流光低吼道:“不害臊!”

    乔依稳住心神道:“流姑娘,侯爷是一表人才,任哪个女子看了能不动心啊。”这动心二字从嘴缝里挤出来,差点耗尽了乔依毕生的气力。

    “哼。”流光别过脸,好像被乔依说中了什么,她正色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只管记住,你身后永远站着一个流光,若你胆敢算计侯爷分毫,我定不饶你!”

    乔依舒了一口气,看着流光眉目清秀,为了方便跟在叶勋身边,常年着一身黑色暗服,若换回女装,定是一个美人,美人在身边竟也不多看一眼,叶勋该不会……有隐疾?

    “侯爷眼拙,看不到你的好啊。”乔依不自觉说出口,换做流光干瘪地愣在原地。

    “你少拍我马屁,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说罢立马拔开腰刀。

    乔依讪笑两声,这人可真是……动不动就拔刀相见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多半是乔依逗趣,流光反咬,乔依不气,换着法的逗她,折腾半天,乔依一脸烂漫灿笑,流光反而气急败坏。

    马车内,叶勋时不时听到车外女声嘈杂嬉闹,微微睁开眼,眼底清明澄澈,正打量车窗的方向,看到烈影挡在窗前,不由皱皱眉头。

    烈影瞧着自己的主儿正看着自己,露出憨实的微笑,叶勋眉头皱得更紧了,烈影绷紧了背脊,一时间汗流直下,脑子里千转百回。

    这爷自打从长龙山回来就一直怪怪的。

    顺着叶勋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叶勋正盯着窗户位置,外面传来乔姑娘的笑声,该不会是……

    烈影试着把窗户布帘卷上去,方便叶勋看到外面的光景,春光明媚,凑巧迎上回头的乔依,冲着马车内灿然一笑,烈影心头一动,回头瞥了瞥叶勋。

    却见叶勋面色犹如轻风划浪,遥眼望去一阵春意绵绵。

    烈影心头一沉,这该死的爱情……

    乔依从袖子里掏出泥哨,举起来在叶勋眼前摇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泥哨!流光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