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祥见他不吃不喝的,让宫女重新热了一份,亲自端到了谢飞絮的面前,轻声劝道:“谢公子,您吃点东西吧,不然等圣上下了朝知道了,该怪罪下来了。”

    谢飞絮摇摇头。

    盛祥耐心问道:“是不合胃口吗?您想吃什么,老奴吩咐下去给您做。”

    谢飞絮的目光又放向了窗外,声音很轻很轻地问道:“盛公公,我能出去走走吗?”

    他说话比起数月前要流畅多了,音色还带有少年人的清脆,梁澈很爱听他讲话。但他总是极少开口,这几月的时光里主动说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盛祥乍一听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定的又问一遍:“您……您刚刚说什么?”

    谢飞絮口齿清晰地重复道:“我想出去走走。”

    “这——”盛祥的腰弓得更深了,“下这么大雨,您想去哪儿呀?老奴也做不了主。谢公子,您先吃饭,等陛下下朝,老奴请示陛下后再来找您,您意下如何?”

    谢飞絮似乎得了这个承诺便满足起来,乖乖点头,吃起了特意为他准备的乌牙族惯有的早膳。

    梁澈在朝堂上耽误了些时间。

    这暴雨降得又快又急,势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幸前不久工部侍郎提出了近期又到了暴雨时节,钦天监也观测到了不祥之兆,各地水利工程需要认真检修,满打满算二十天,抢在了落雨前堪堪修葺完毕。

    为了预防洪灾过为严重,各地也备好了灾难过后分发的粮草。

    安排好暴雨结束之后押运官粮支撑各地运转的人手,梁澈才下了朝,习惯性就要往谢惊柳居住的兴德殿去。

    刚到后殿,梁澈就被常贵妃截住了。

    常贵妃一见到梁澈就抹起了眼泪,娇柔地嗔怪道:“陛下,萍儿许久都未见过您了,还以为陛下已然忘了萍儿了。”

    梁澈对娇纵的常贵妃很是无奈,只得递上自己的帕子:“雨这么大,身上都湿了,怎么没让宫女给你换套衣服?”

    “妾身心冷,身上的冷又算得了什么呢。”常贵妃接过帕子,顺势靠近了梁澈怀中,泪珠沾湿了脸庞,“陛下惯会哄妾身,您没忘了萍儿,为何这几月都不见您来萍儿宫中了?”

    梁澈拿她没辙,压下了去找谢惊柳的打算,陪常贵妃吃了顿午饭。

    外面雨势太大,祁映己清晨出门就是凭借不要脸蹭得卫濡墨的伞和马车,下了朝,立刻去找了卫濡墨,挤在了他的伞下。

    卫濡墨没好气地让他滚:“一人一把伞都撑不住,两人一把跟没撑有什么两样。”

    祁映己乖巧一笑:“卫砚,时间不多了,我想多陪陪你。”

    路过的大臣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诡异暧昧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