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祁映己穿上衣服,问道:“卫砚,京城内的人手布置如何了?”

    卫濡墨:“都已准备妥当了。梁闲就算明日反叛也不必担心。”

    祁映己给他竖了个大拇哥:“不愧是我的卫军师。”

    卫濡墨拉住了想要喝水的祁映己,犹豫半晌,道:“我想去乌牙族一趟。”

    祁映己:“啊……”

    他转过身,和卫濡墨静静对视着:“卫砚。”

    卫濡墨沉默着。

    祁映己顺着他的话道:“好,就算我同意你去,你领回来了乌牙族的阿翁为我疗伤,疗伤期间呢?闲言碎语一旦传出,獜族狼子野心,反水的概率不小,到时煽动乌牙一族,两族联合,我的性命又被拿捏在阿翁手上,你们该如何呢?”

    祁映己拍了拍他的肩:“到时候我必然会被陛下放弃,说不准还要送去乌牙族当‘质子’。家国大义面前个人的性命算不得什么,早晚都是一个死,不如让我走得体面一点。”

    卫濡墨还不死心:“谢惊柳呢?谢惊柳也是乌牙族贵族,他总也会知晓此毒的解法。”

    祁映己一副“你是傻子吧”的眼神:“谢惊柳来给我疗伤?想什么呢你!他来了就不会再回皇宫了,陛下必然不可能会放人来。”

    “那可不一定。”卫濡墨抿唇,“你堂堂三军统帅,命重着呢,别妄自菲薄。”

    深秋。

    京城内树叶枯黄凋零,兴德殿前的桂花树也开败了花。处处一副寂寥深秋的景象里,皇宫内却染上了喜气儿。

    常贵妃和陈嫔有孕了。

    宫中多年无所出,猛然间多了两位怀有身孕的妃子,就连太后也高兴不少,每日差人去询问她们可有不适。

    梁澈还和往常一样,上朝下朝,去兴德殿批改奏折,再就是偶尔去看看常贵妃和陈嫔,陪她们用上一餐午膳。

    明明和过去几年间的任何一日都没什么不同,盛祥却隐隐感到陛下不是很开心。

    ……谢公子已离宫一月有余了。

    兴德殿处处都是他居住过的痕迹。谢飞絮喜欢的瓷器,有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他心疼的不行,皇帝要责罚下去,又着急忙慌地为宫女求情,说她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他常用的茶杯、常玩的棋子、制成的书签……桩桩件件的,全是他这两年中居住过兴德殿的证据。

    盛祥正研着墨,突然听梁澈问道:“先前他做得那份书签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