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己不想让军队的军师动摇心性,省得军心不稳,指挥他动起来给自己换药包扎,又把药端了过来,让他没时间去乱想。

    喝完了药,祁映己苦得脸都皱一起了:“卫砚,我蜜饯呢?”

    “吃完了,还没买回来,我等会儿去给你买。”

    祁映己:“我都不想喝了,反正也好不了,喝药还受罪。”

    卫濡墨冷笑:“你试试?你少喝一次以后我就亲手灌,少喝两次不用等毒侵入心脉了,我直接给你一刀了结你。”

    祁映己道:“哎呀,你生什么气嘛。我这一世还解决了个上一世的遗憾呢,你该为我高兴才对啊。”

    卫濡墨反问:“你能有什么遗憾?”

    祁映己正了神色:“都说天妒英才,我这种青年才俊竟然还是高寿喜丧,这太不合理了,如今英年早逝才符合我的身份,这还不是解决了个遗憾吗?”

    卫濡墨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气急:“祁镜,你是不是有病?!!”

    卫濡墨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亲手解决了这个嘴贱的祸害,气呼呼地掀开营帐买蜜饯去了。

    把人气走,祁映己无辜地坐了会儿缓缓疼痛,起身去了桌案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梁闲收:

    展信安。

    王爷,前些时日实在太忙,没来得及回信,您多体谅。近日入伏,边关也终于热了,京城内暑气只会更多,您注意避暑,小心热晕了去。

    宫宴已是七个月前的事了,末将当时便不在意,又过了这么久,您也别再多想了。不过我当时夸您字画不错,也不纯然是拍马屁,我还真挺喜欢那首题诗的。

    谢惊柳的信我已收到,多谢您的出手,算我欠您个人情。不如您找个时间来边关一趟,我带您出去走走?

    顺颂时绥。】

    祁映己写一个字歇一会儿,他伤刚好在腹部,深深的一道贯穿箭伤,不管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都要发力的地方,中得毒又是能放大痛感的,细密的痛感像针扎一样持续不断,动一下就更疼得不行了。

    实在没心思遣词酌句,祁映己就将这封拼了半条命写出来的没规没矩的信折叠好,塞进信封,打算等卫濡墨回来让他找人直接送去京城。

    往日里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才能送到的信,十天就被送到了梁酌手里。

    梁酌下朝回府,官服都没来得及换掉,就急匆匆地拆开了信纸。

    读完,他皱了皱眉,问道:“祁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