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边关也热了起来。

    祁映己牵着阿凌,带他晃去了卫濡墨的营帐。

    阿凌趴在小婴儿睡觉的床边,小小声地说道:“叔叔,他好小。”

    祁映己蹲了下来,也小小声地回道:“你以前也这么小过呢。”

    阿凌奶呼呼地问:“弟弟有名字嘛?”

    卫濡墨自从当爹就格外父爱泛滥,闻言抱起了阿凌,温柔地道:“有,卫澂。字还没有起,他还太小,不急。”

    歪在榻上的梁楚一脸骄傲:“还是我想出来的。卫砚,我渴了。”

    卫濡墨把阿凌轻放在地上,给梁楚倒了杯茶,小心地喂给了她。

    阿凌噔噔噔跑去了小婴儿身边,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握了握他的:“澂澂弟弟,我叫祁麦竹,字桑禾,大家都叫我阿凌,你记住了哦!”

    待了一会儿,祁映己便牵着阿凌去吃饭了。

    边关太苦,梁楚生产时差点儿血崩,祁映己从没见过卫濡墨的状态能那么差过,走投无路之际,外面有人送来了个装了药的瓷瓶——是谢飞絮送来给卫濡墨的补偿。

    情况太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喂给梁楚后成果十分有效,她重新聚了力气,流血之势减缓,顺利产下了卫澂,母子两人捡回了一条命。

    今日后勤的伙夫特意为了阿凌这个小孩子加做了份蒸蛋,加了糖,甜丝丝的,阿凌吃完一碗还想吃,祁映己吓唬他吃多坏牙,到时候疼得睡不着觉,阿凌立刻瞪大眼睛连连说不吃了不吃了。

    小娃娃走路才顺畅,每天的精力充足的不行,吃完饭就拉着祁映己玩儿。

    祁映己忽然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回了营帐,说有个东西要送给他。

    等他拿出一柄小孩子玩儿的木剑,阿凌瞬间兴奋起来,滴溜溜的眼珠子来回扫过木剑和祁映己,高兴地扑在了祁映己的身上:“谢谢叔叔!阿凌好喜欢!!”

    “喜欢就好。”祁映己笑眯眯地揉揉阿凌的后脑勺,“阿凌现在还想家吗?”

    小孩子忘性大,阿凌来之前又大病一场,来之后刚开始水土不服还虚弱的不行,又住了几个月,除了夜里偶尔梦魇回忆起在宫中冰冷的日子,白日里几乎已经想不起那段时光了。

    阿凌乖乖地摇摇头:“我都快忘了。我现在有你,有卫叔叔,有梁姑姑,阿凌现在好快乐!”

    阿凌忽然“唔——”了一声,甜甜地道:“但是我会想奶娘。”

    祁映己笑道:“奶娘过得很好,我给了她银子,还派人护送她让她回乡,她现在也很快乐。”

    阿凌骑着祁映己送给自己的木马,拿着祁映己送给自己的木剑,开心地撒欢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