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己扬声让他注意安全,自己起了身,背着长刀去了营地外有段距离的无人常去的绿洲练功。

    练了四个时辰的刀法,祁映己赤裸的上身浑身汗湿,大口喘着气,喝了一口水壶里因高温而热起来的水。

    上个月獜族被乌牙族彻底兼并,北部首领巴格被俘虏后处死,南部首领扎达归顺,乌牙族版图扩大,也不必再担忧毗邻的外族骚扰,甚至还广袤开修固定城池,传播农耕和纺织技术。

    在谢飞絮的带领下,乌牙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和强盛的状态。

    而就在他上任前……乌牙甚至还一度因为战败亡国、阿翁早死、族内分裂。

    不可否认,他确实以最差的开端,做到了历代首领中的最好。

    刚穿好中衣,祁映己身后传来了马匹的鼻息声,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梁酌下了马,腰间别着他那把熟悉的玉骨折扇,走近祁映己,看着只穿了中衣的他笑道:“都热到这种地步了吗。”

    祁映己愣了愣:“你不是回京了吗?”

    数月前签完条约需要回京向皇帝禀报,梁楚有孕在身不便长途跋涉,这项任务就落在了梁酌的身上。

    祁映己以为他回京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他一个闲散王爷,怎么可能会放着好好的享福日子不过非来边关吃苦……没想到他真的还就来了。

    “我跟皇兄请示过了,还领了母后好好照看她外孙的命令,就来边关找你了。”梁酌捡起祁映己叠放整齐放在地上的其余衣物,伸手递给了他,“快穿,太阳快落了,待会儿天一凉小心风寒。”

    祁映己不习惯有人给自己拿着衣服这么伺候自己,飞速套好了所有上衣,拎起了自己的刀。

    梁酌环视一圈,没看到他的战马:“你怎么来的?”

    “跑来的。”祁映己道,“你先回,我跑回去也用不了太久的。”

    “这怎么行。”梁酌冲还在无所事事溜达的马匹吹了声口哨,等它哒哒哒跑过来,才道,“你跟我一起回。”

    祁映己想象了一下两人同乘的画面:……有点儿怪。

    祁映己后退一步,躲开了梁酌想来拉自己的手,和他拉开了距离,皱眉道:“梁闲,你是王爷,我只是个将领,此举于理不合。”

    梁酌微微眯了眯眼睛,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练功辛苦,骑马回去会更方便些。啊……如果你不想和我同骑,我认识路的,自己走回去也可以。”

    祁映己:……更怪了。

    “梁闲,”祁映己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直直地注视着他,“你上次在宫里对我欲言又止的话,是想说什么?”

    当时的梁酌说完一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便噤了声,祁映己又急于忙自己的事,一直没空细想,可今日甚至这样对自己说话……对自己好像有些太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