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就想冲回公主府躺床上的祁映己没能如愿,被盛祥请去了御花园。

    深秋的京城许多植物都开败了花枝,树木枯黄,枯叶瑟瑟,宫中下人打扫不及,一会儿的工夫又落了满地,踏上去便能听到清脆一声响。

    御花园也不全是一幅萧瑟秋景,作物分布错落有序,春开秋盛,一株株枯败的植物间总会开株格外艳丽或温婉的花朵,蓬勃和枯景交相辉映,别有一番滋味。

    梁澈拢了披风坐在凉亭里,面前是个熟悉的棋盘。

    祁映己行礼落座,猜了先,便和梁澈下起了棋。

    棋局渐久,祁映己手中翻转把玩黑子的时间也越长,他摩挲着下巴,思考良久,笑着道:“是末将输了。之前勤下时还尚不是陛下的对手,现在手生更别提了。”

    “你要在京城待得时间不短,陪朕多练练。”梁澈差人收了起来,拂了下宽大的衣袖,站起了身。

    祁映己也跟着站了起来,本想弯腰行礼告退,刚一俯身,直接不受控制地朝石桌上磕了下去,结结实实撞了下脑袋,“咚”的一声脆响,又一屁股弹坐到了地上。

    梁澈:“……”

    祁映己:“……”

    祁映己:“………………”

    梁澈问道:“何时受伤的?”

    祁映己镇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摆,走了两步站到梁澈身后,回道:“弱冠那年腰伤到了,前些年可能太过年轻,疼得不是很明显,最近两年才疼得厉害起来,一点凉都受不得。”

    梁澈吩咐盛祥道:“传御医。”

    “多谢陛下抬爱。”祁映己受宠若惊,习惯性又要行礼。

    一弯腰,祁映己心道完了,这次可没桌子垫了。一个踉跄,脸朝下直挺挺地栽了下去……意外之外的,被梁澈伸出手臂扶了一下。

    祁映己跟洗脸架上挂着的擦脸布似的,横挂在梁澈的胳膊上。

    “……谢谢陛下!”祁映己手忙脚乱地站直身体,心底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折寿。

    梁澈等他站稳,才松了手,眼神平淡:“去兴德殿等吧。”

    御医来得很快,给祁映己诊过脉,说还得再看一下腰肌,梁澈便让他去了内室,自己坐在殿外喝茶看书。

    御医捏了几下发作起来厉害的几处地方,都被这伤惊到了:“……祁将军,您这再不好好养着都要伤到根本了。”

    祁映己疼得倒吸凉气:“我马上就好好养,您轻点,腰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