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照渊就叫了太医到咸福宫替她请脉,太医看了一阵,最后说或许是心气郁结之故,旁的无甚大碍。

    他说完之后,看到一旁坐着的皇上似乎是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心中一紧,战战兢兢的回想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贵妃倒是只闭着眼睛扶额,什么也没说,皇上见他再没别的话说了,便让他回去。

    “怎么好端端的就心气郁结了?”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

    徐奉仪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最终轻声说只是一点小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谢照渊又问她是不是因着宫宴的事,她摇了摇头。虽说宫宴由她来操持,但也不是事事要她亲力亲为,否则这满宫的婢女太监们尽吃些干饭吗。

    她不愿意说,谢照渊也不再问,只说前些日子曾答应她回府见徐国公和大长公主,问她今日可有空闲。

    只要他愿意,轻易便能叫她欢喜起来,徐奉仪自然得空,于是两人并一众随侍便微服出了宫。

    徐家御赐的府邸已经被收回了,徐国公老泪纵横,大长公主叫人抬着他回了公主府。

    从此再没有徐国公府了,一行人朝着公主府去。

    公主府里早就得了通传,大长公主也许久没有见女儿了,早早的便在门口等她。

    徐奉仪远远地就望见了自己的母亲,眼眶有些酸涩,轿辇方停下来便急着下去,谢照渊在身后拉住她,防止她摔倒。

    大长公主亦是迫切地迎了过来,徐奉仪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扑到大长公主怀里,忍不住落泪。

    她哭了有一会,大长公主边拍打着她的背边打趣她:“这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徐奉仪这才擦着泪从她怀里退出来,余光中看到跪了一地的奴仆,嗔道:“哪有人敢笑话我。”

    大长公主失笑,没有回她,而是向着谢照渊微微颔首,又叫人引他们进去。

    徐奉仪坐定喝了口茶,才问道:“父亲今日不在府里吗?”

    大长公主笑道:“你父亲近来染了病,不好出来见人。”

    她有些担忧,又觉得古怪,若是父亲真的病了,怎的母亲的神情像是一点也不忧心似的。

    她这样想着,便说要去后院探望父亲,大长公主自然允了,不过等谢照渊要跟着她进去的时候却劝阻了他:“陛下龙体为重,就不要去了。”她顿了顿,又笑着说:“今日你来,想必也有一些话要单独同我商量。”

    徐奉仪心里不解,却也没多问,跟着劝了劝他,便独自进去了。

    谢照渊今日来此确实不是只为陪着她见徐国公夫妇的,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大长公主请他上座,摒退屋里的其余人,这一姑一侄,一岳一婿,又是一臣一君之间才开始谈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