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榕依有些无奈,她扯了扯孟若虞的衣袖,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过来了。我听我哥说,来参加赏荷宴的名单里有裴臻。”

    孟若虞诧异了一瞬。

    裴臻是去年的新科状元,才一年不到就以二十六岁的年纪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也是大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辅。

    而且这位裴首辅长得温文儒雅,相貌俊朗,又待人亲和。是京城贵女们心头的白月光,可以说今天来的大部分贵女都是冲着他来的。

    这位首辅大人不喜热闹,很少出现在别人的宴席上,就连那宫宴,也甚少过去。

    所以今日安阳郡主怎能不激动?

    “没想到你们家有那么大的面子。”孟若虞意味不明道。

    “哪能啊。”齐榕依笑道,“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给裴臻递帖子,面子上也说的过去,谁能想到他突然就同意了呢?”

    说话间,安阳郡主就走了今天,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鲜艳的火红色,头上的那支金牡丹珠光宝气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安阳郡主抬起头高傲地扫了扫下跪的众人,视线在孟若虞和齐榕依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才轻哼着叫着众人起身。

    她心底冷笑,如果不是为了见裴臻,这种宴席求她来她都不会过来。

    “不是说赏荷宴吗?你们尽管玩,千万别拘束。”安阳郡主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牡丹簪子。

    青茶皱眉道,“说的好像这赏荷宴是她举办的一样!”

    齐榕依淡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我们何必要与她置气呢!”

    孟若虞打开了扇子,“榕依,我们到旁边说话吧。”

    “好。”齐榕依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种植荷花的院子名叫荷苑,这名字是齐国公夫人取的。齐国公夫人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酷爱荷花,所以齐国公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把这荷塘给建造了出来。荷苑里的大半个土地都被挖成了荷塘,里面常年栽种着荷花,久而久之变成了一到靓丽的风景线,所以齐国公夫人年年都会在此举办赏荷宴。

    为了能让客人能更好的赏荷,齐国公夫人还在两边的岸上建了好几道石桥,石桥弯弯曲曲的,连接了多个凉亭,倒像是在走迷宫似的。

    齐榕依指的就是靠近河岸边的一个亭子,岸边还栽种着许多柳树,碧绿成荫,颇有诗意。

    可是安阳郡主却不想放过她们,她疾步走了过去,头上的玉竹撞得叮叮当当的响,似乎在衬托她的华贵。

    她知道孟若虞素来喜欢红色,所以她今天专门穿了一套红色的衣裳出来,想要把孟若虞给比下去,可是没想到孟若虞竟然穿了紫色!这样还比什么?

    既然从衣服上比不出什么,那就只能靠发饰取胜了,她张口道:“孟若虞,你那耳坠子好像是去年的款式了吧,怎么?这个月的月例不够吗?”说着她又摸了摸她头上的发簪,眸里尽是得意,“你瞧瞧我头上这支牡丹簪,是西域进宫献给皇后的,前两天几天皇后娘娘才赏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