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
看到陈思陌红冶的眸子，眸子依旧很好看，可恍如一滩死水，没有一丝光亮。
看到他一头的墨发顷刻间从发端一路白到发尾。
他——
堕魔了。
他竟然堕魔了。
昏迷一个月，一醒来就堕魔——
凤一凤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先前，沈一莳飞升离开，凤一凤下意识把问题归结在陈思陌身上，忽视了那时的他一袭白衣被鲜血染红，无视了他身上可能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还有，倾燃汐的出现太刻意了。
此时，凤一凤不能再忽视了。
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娘亲突然飞升？
为什么那小妖精会受那么重的伤？
为什么倾燃汐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凤一凤脑子飞快转动，可任她怎么想都想出真相。
因为堕魔，陈思陌的修为直接从元婴期升到化神期，连雷劫都没有。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轻飘飘的看了看愣怔住的倾燃汐和陷入沉思的凤一凤，没有说一句话，身体化为流光，消失在原地。
再一次出现，是在他被沈一莳抛弃的地方。
他提着剑，跳到不死戍兽的面前，一剑一剑的斩下，和上百只不死戍兽厮杀起来。
他在发泄。
怯懦的他，哪怕从沈一莳口中知道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可还是狠不下心来去怪罪，他只能迁怒不死戍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