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完整必不可缺是孩童期和少年时,那时身体尚未张开,大抵都被父母娇生惯养或早早送入私塾学那四书五经。但梧桐巷的少年大抵是没有的这般回忆,他记事起父母给了他以为能花不完的钱财就出了趟远门,或许正如街坊说那样不要了他也还罢,但就怕是真的在路上遭遇了劫难,再难重逢了。

    少年生性温文儒雅,虽不与外人有过多交流,但为人处世皆以谦逊来标杆自我,除了被麻雀偷啄了些稻米发怒过,从未有如此对人发怒。

    “小客人,非不是我一个伙计难为你,是本店已经歇业了,你等到天明些抓药也不迟,再不济去那西边街的医馆看急诊,我一个伙计实在无能为力。”

    药铺伙计半开着门脸露难色。

    “让开!”少年也不做那多解释,推开门自己去那点了油灯翻找药材。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明儿掌柜要是知道了我私自偷偷卖药,非的扒我的皮啊!”伙计急忙拦住打开抽屉的手。

    “那你和掌柜说人命关天,药钱我一分不少,别挡着。”

    “可那掌柜刻薄的很,上次那伙计只因上称没有算那几毫药材,我才顶了他做着伙计了。”药铺伙计也拿不定主意,抱着头坐在地上;

    “没必要了,没必要了,明儿掌柜肯定要说糟了贼,我饭碗不保。可怜我那老母,腿脚不便,还为我这不孝子找了份安稳的事宰了唯一一只下蛋老母鸡。。。。。。。”

    少年翻柜子的手微微停顿,从衣服口袋抓出所有的铜钱,碎银放在桌上。

    “我知道是我理亏,但我救人心切实在对不住了,这些钱你拿着算上药钱还能余几两银子。。。。。”

    少年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又埋头翻找药材。

    伙计听到钱立马站立起来,也不去理会少年闹出的大动静,数起桌上的钱来,的确付完少年所说的药材还能余四两,感慨少年真是阔绰,连忙腆着脸去问少年还需要什么,自己去拿。

    将军府门口,羊角辫好不容易用那没受伤的手抓着玉坠,入手冰凉,有源源不断微弱的白气散发出来。

    “这是那甚么子黑玉?可它也不黑啊?”羊角辫状态好转很多,问着站在屋檐边焦急望着青石板路的老郎头。

    “哎呦喂,你可是不知道还好,这玉初始颜色漆黑无比毫无益处甚至对佩戴者有害,会吸取佩戴者肌肤呼吸间产生的精华,吸收的越多,这玉就能成这如今翠绿。”

    老郎头远远打量着,手摸着胡须似乎有些狂热,引得羊角辫女孩把玉握着更紧了,老郎头见被一个丫头虎视眈眈老脸一红赶忙撇过头去。

    “倒不是我老郎头贪心,是那玉已经为成品,黑玉在孩童时期两三岁开始佩戴,这是人新陈代谢最频繁的时候,其散发的精华也没有丝毫杂质方可养出无暇翠绿,但这还不是尽头,到那十岁大几的少年期,人平时呼吸发育开始暴涨,这玉中便能生出白点,这白点可是奇物。有那仙人吐息之妙用,要是遇到那些吊着一口气一只脚已经上了黄泉路的----额,也就是丫头你这样的,只要玉坠伴身,那口精华之气和你那心口想通,可死死吊着。此自古就是医者眼红的宝贝家伙,多数圣手回春有了这宝贝也就不用急着乱用药了。”

    羊角辫女孩听到如此重要连忙把玉坠收到衣裳胸口处,这可是吊着自己一条命的宝贝,不过大抵是那梧桐巷少年从小养的玉罢。

    青石板上传来推车嘎吱嘎吱的声音,青石板大抵是适合过那马车,自然也适用于板车,少年带着那一脸不情愿的伙计回来了。

    老郎头就地用烫水和凉水清细了伤口又把那已经粘在血肉间的衣裳一一剪去,消毒上药,细细地用纱布包了几层,长吁一口气。

    “这回可就真不是我老郎头妙手回春了,这失血过多又感染了伤口加上那送医不及时,给我那华医再世的本事也就不活。多亏少年郎有自小养了块好玉,吊着这口气,我看这没有三四天千万不要去摘取那玉坠,带着大半个月血气补上来才能离身。切记,切记,不过可怜这好不容易养起的一口精气,大抵是要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