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不让林恬为了她的钱包将要消瘦而心痛太久，徐青英调整了自己的购物计划，告诉林恬她这个周末就准备去美优百货。
借徐青英的光，林恬拿到了很不错的折扣，买到了有限的预算所能买到的最好的钢笔，店家还负责帮忙包装成礼物。
“我以为你是想省钱才要拜托我的，这不还是花了十二块么？”徐青英不太理解林恬的行为。
对赠礼与回礼，所说的价值相当，不该是通常意义上的售价么？
“在回礼上省钱我会良心不安的。”林恬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找你帮忙，是因为能拿到折扣的时候原价买东西不符合我的生活哲学。”
“你的生活哲学难道不是随心所欲么？说不工作就真的不工作了。”徐青英没有究根问底，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秀越女子中学要在我们杂志上刊登招聘广告，待遇很不错，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
林恬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真的暂时不想当教员了。最近我接了一些翻译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会破产。”
“我才不担心呢。”徐青英轻哼，“你若是破产了，我就把你买下来当丫头，狠狠地使唤。”
“慎言啊徐大小姐，”林恬好笑地轻轻拍了下徐青英的手臂，“已经是民国了，人口买卖是被禁止的，至少不能说出来啊。”
“呵。”徐青英对此不以为然，但也没出言反驳。
在这天之后大约过了两个星期，徐青英一大早心血来潮，找林恬去逛书市，却发现林恬正在厨房同冯太太学习如何包馄饨。
“你不是不喜欢下厨么？”徐青英很是惊讶，“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你吹到厨房了。”
“曾经弃若敝履的东西，总有些最终会被我们当成珍宝。”林恬手中捏面皮的动作不停，沧桑地叹气，“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逃得掉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嘛。
“你又胡诌。”徐青英开始挽袖子，“想学厨艺干嘛不找我？让我来教你两手。”
“你快把袖子放下吧，”林恬把手中包好的馄饨放到竹帘上，极小幅度地摆手做驱赶状，“我的房间没锁门，你去等我一下。这里被我弄得到处都是面粉，要是沾到了你身上，我还要等你回家换好衣服才能出门。”
“是啊徐小姐，你先去林小姐房里等吧。”冯太太在一旁帮腔，“只剩几个就包好了，很快的。这么好的衣服，弄脏了多可惜。”
徐青英不太情愿地放下了袖子。
“徐小姐吃早饭了么？”冯太太问道，“要不要尝尝林小姐和我包的馄饨？正好做得够多。”
徐青英的目光扫过林恬包的那些不怎么齐整的馄饨，摆手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要留着肚子去吃书市头上卖的豆花。”
徐青英那不加掩饰的嫌弃表情逗笑了林恬：“我房间里的桌子上有茶叶和热水，你自己招待自己一下，我吃完馄饨洗漱好了就去找你。”
过了一会儿，徐青英从东厢的窗户探出头来：“甜甜，我能动你书架上的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