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出来时,春兰在外头已经等得很焦急。

    她手里搅着帕子,瞧着姑娘出来,忙上前问:“姑娘,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秦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刻薄的人,也逃不出这个理去。咱们以后出门也不必担心了,她应当不会再管了。走吧,回家。”

    春兰一听开心极了,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姑娘聪明。”

    秦桑淡笑道:“不是我聪明,人心都是一样的,好猜。”

    两人正往外头走,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青年。青年器宇轩昂,身着宝蓝色绣银竹枝锦袍子,正是司业成。

    司业成在宫里禁卫军做首领,每次从宫里头回来都会过来菩提院向曲氏请安,在这里碰见他秦桑毫不奇怪。

    想起上次在宫里头被郡主刁难时他曾经发声援手,秦桑觉得欠他一声“谢谢”。

    她站在了原处,待得他走过来时,秦桑轻声道:“上次多谢二公子了。”

    司业成立住了脚,垂眸看她,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樱白色云纹锦裙,裙摆曳地分外的飘逸,垂首时几颗粉色珍珠垂在脸畔,映衬的乌发如墨,脸若羊脂。

    他喉头滑动了一下,沉声道:“那是我的本分,有什么可谢的。”

    秦桑抬眸看他一眼,他似乎碰到了她的目光,立即将眼神转到了一边。

    “好,那我先回去了。”她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那人叫了一声:“等等……”

    秦桑一怔,转头看他,他看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你同兄长带一句话,同信王走的太近,对他并无什么好处。何况……他身体又不好……”

    后面一句话虽然没说,秦桑也能猜到,大概说“他身体又不好,何必淌朝堂这趟浑水。”

    秦桑有几分意外,这个弟弟,倒是比那个做娘的好上许多,那个只想要世子死,这个居然还关心兄长的死活。

    “好。”她转头时,只见司业成已经大步跨进了菩提院的门槛。

    司业成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秦桑也不大搞得懂,司兰烨不好好养病,出去赴什么宴?

    她这么一想就担心起来,喝茶也就罢了,他若是敢出去喝酒,看她怎么收拾他。

    凌云轩里,秦桑一眼就看见了守在东厢门口的小厮承安。

    “世子回来了?”

    承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