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让人精神舒展。

    辛苦的百姓,忙一年了,秋收了,入冬了,该稍喘口气了。

    远处传来锁呐声,尽管是个是个欢快的曲子,却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悲怆。

    辛苦的百姓,忙一年了,秋收了,各方不干农活的人都向他们伸出了手。秋天,让这个农民最喜爱的气节,如今成了一道鬼门关。

    世上再苦,也苦不过中国的农民,再能忍,也忍不过中国的农民。这連年的战争,让本已经贫困不堪的生活在,更是雪上加霜。孩子菜色的脸庞,媳妇干瘪的**,深夜,汉子那粗糙的手,把那几张毛票子数了又数,一声长叹。

    这可恶的战争。

    他们不如蝼蚁,因为蝼蚁比他们快乐,他们不如老牛,因为坡上的青草常能让老牛混个肚圆。

    中国农民是苦难的一生,凄苦的一生,自生自灭的一生。

    在太平镇外的羊蹄岭上,暖日融融,清风徐徐。来原宪兵司令官清水站在坡顶,深情地环视着四周,仿佛他是专们来登山看风景的。其实,就在前一刻,这儿是枪声大响,马嘶人叫。

    “报告司令官。”

    清水没有应答,双眼透过镜片眺望着如同波浪一般的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的山峦。他很熟悉这一切,在地图上看过了千百遍,熟知每一道梁,每一道坎,可在现实中,又是这样陌生,陌生的让他感到恐佈。风哨岗之战就让人结结实实领略到她的力量。

    “报告司令官。战场已清理完毕。”

    “嗯?”

    “共消灭抗日分子十一人,俘虏六人,无一漏网。他们是武工队的人。”

    “嗯。”

    “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抗日分子。”

    “不是一下子冒出来,而是本来就有这么多,甚至更多。风哨岗战役后,一些武器流落,他们以为昨天还在拿锄头的手,今天握上枪,就是武装人员,这简直就是送死。当年我在士官学校学习时,老师说,一个普通的人要成为有战斗力的合格士兵,至少要有三年的训练时间,中国有句古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这意思。老师这话很多人不认可,但我是认可的,也一直记着老师这话。”

    “司令官不愧是军校的高材生,风哨岗战斗后,大大小小战斗十八次,共消灭抗日武装有一百三十多人。”

    清水挥了挥手,象要赶走讨厌的苍蝇。

    “惭愧啊,一个从军事学校毕业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军官,却成天周旋于这些山夫民寇之间,面对这不入流的战法,常常是挨了打都不知是谁打的,愧对天皇陛下,脸上无光啊。”

    “司令官不必太自责。你制定的征粮为主,诱敌灭之的方案实施以来,效果很好,既有了粮食,又消灭了这些妄图阻止征粮的抗日分了。”

    清水仍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