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转普通的几个小时后,陈默过来给了他一拳。

    随时头被打偏,血迹从他唇角落了下来,被他漫不经心地抹去,陈默见他如此,有种想再打几拳的冲动。

    好在顾忌着周围、正在忙活的护士和自己没有醒的妹妹,他忍了又忍,许久才在随时淡漠的眼神里憋出一句,“跟我出来。”

    两人倚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板,可以从缝隙里看到面色苍白躺着的少女,额头已经被纱布缠了好几圈,灵动的双眼被遮掩在闭合不动的长睫和眼皮下。

    陈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说得明明白白、各取所需,但陈述是底线,”

    他拽住随时的衣领,手背的青筋都暴起,恶狠狠的,“而你现在触犯到了我们合作的底线。”

    “随时,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份显赫、家大业大的我就动不了你?”

    随时静静地任由他发泄怒火,一动不动的,准确来说,从刚才陈默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水,被踩被打被谩骂,始终无动于衷得可怕。

    而现在,这摊死水终于有了一点点波动。

    在听到少女名字的时候。

    他抬头,唇角还是青紫的,眼里都是血丝,哑声但坚定无比地道。

    “我没有这样想,陈述是为我挡的伤替我受过,这件事我会负责的。”

    陈默早在焦急开车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的大概了,他没有想到当年的肇事者居然还敢再来,也知道他冲着的是随时,而陈述不过是碰巧在现场碰巧倒霉罢了。

    听到随时的后半句他心气又开始不顺。

    冷笑道,“负责?你怎么负责?”

    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随时,声色冷漠且鄙夷,“我记得之前你一穷二白的时候,姜媛对你不离不弃,甚至那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她却甘愿为你受过,”

    “可是后来她却在事后远走他国,这几年都没有回来过。”

    “听说你们早早订婚,后一个出国一个立业,婚约在事情发生后取消。”

    陈默尖锐地问,“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她负责的?随时。”

    “你这个当事人能不能和我讲一下,我实在好奇。”

    这回随时沉默得更久,手指握拳,艰难出声,“不一样。”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和重重被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