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上来啊！”荀易伸出修长的手掌。
在两个小助理见了鬼的表情中，李洺粤顺从地一递，就着这股力上了车。
一上车，荀易就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看见她鼻观眼眼观心一脸淡泊，就好像忽视了她的存在感一样。再一看前面的后视镜，两个小助理正在低头玩手机，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怎么了？”
李洺粤转过头，小助理叫她这突兀的一声一惊，忽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荀易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只瞧得见她眉目间泛起的寒意，一怔，悻悻地攥起了手指，眼睛不停地闪烁，语气低低地说了一声。
“没事。”
气氛凝结地能滴出水来，两个小助理眼睛都不敢乱转，端正地坐着，连鼻间的气息都尽量与心跳频率保持一致。
就这样挨到了她们公司，小助理利落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从另一个手中接过了换下来的礼服。
“粤姐，我们先走了，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了。”李洺粤下颌稍倾，点点头。
车门再次一关，车上除了她们两个就剩了司机一个人。
这下感觉好多了，荀易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过头要说些什么，余光里都能瞧见她眸子的透亮。
“我累了。”
李洺粤侧过头去，听见耳边传来失落的“喔”声，她心思一动，看着窗外繁密的枝叶，眉宇轻滞，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荀易，我该拿你怎么办？
车辆一路平缓，延展出的时间线有一个世纪漫长。
恍惚中，李洺粤听见了荀易的声音。
“洺粤，洺粤，醒醒，到了。”
没有发生她睡在荀易肩头的那回事，李洺粤是个睡觉很规矩的人，幡然惊醒之后，她拖动沉重的身子下车，和司机说了两句，车就消失在远处。
是夜，寒霜微众，天上的星星两三颗稀稀拉拉地坠着，一股凉风吹来，她看见荀易黑色的衬衫贴在她骨感的身上，显得愈发清瘦了。
“怎么不多穿两件？”李洺粤下意识叠眉。
“衣服换了之后没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