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地球的路途遥远,除了一开始我与115的声音之外,截至目前,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过话,每个人安静坐在专属自己的位置,没有人起身或是有什麽好奇。有些闭目休息,有些注视窗外,冷漠得不像是同个星球上的人。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又放在109身上,他维持原先的样子,对窗外银河目不转睛,好似永远都看不腻。
犹豫几分,我还是走到109身边,他像是没注意到我,仍在望着窗外。
「109,你怎麽了?」我小心翼翼询问。
109没有回过头,窗外的景sE一幕幕掠过,预定到达的时间已经被AI设定好,因此飞碟速度越来越快,他隔一会才回答,「我只是在想,或许我们可以重头来过。」
「什麽意思?」
「就是我们不再是??」109转过头注视着我,话没有说得明白,我知道他在顾忌些什麽,飞碟上可不完全安全。
「总之到地球後,我希望我们当作不认识。」
我愣了愣,未曾想过109会说出这种话。
「也许一到地球我们就会Si,但也说不定不会,可是不管怎麽样,我都想脱离,而首要的方法就是断绝一切有关联的人事物。」
109说得坦然,却让我感到陌生,我不知道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经历些什麽。
「??好。」
然而我一句话都问不出口,109也只是回头继续静静望着窗外,我们称不上交情深,甚至我都怀疑以冰冷金属创造出来的我们,还会有什麽感情可言吗?但至少朝夕相处好长一段时间,我心中仍有不真实、不可置信。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其他人。我们不需要时常饮食,在这架飞碟上,更遑论可以做什麽,谁都知道这就是个小牢笼,困住我们。
跨越银河也逃不过监视。
AI想知道地球的秘密想太久,以至於我们的飞碟不停飞跃,没过多久,通知就传达到我们耳里。
「前方即是地球!即是地球!」
所有人转瞬间眼神完全不一样,甚至目光半点不离投S画面的屏幕,那座星球,我真的必须赞叹很多次它的美。
「总算快到了,再坐下去,我都怀疑目的地根本不是地球。」115仿若话中有话的低喃。
自那天说完话,115基本安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鲜少再聊天,这次我不禁困惑他到底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刻意想让我听见?
毕竟他最後说的话一直留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他似乎知道AI有什麽计画,又或者说他知晓那些到地球便消失的异象人究竟去了哪里。
「准备降落,舱门即将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