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甚至忘了行礼。

    “是痨病?”她问。

    杜康干涩着嗓子,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赵千宁身边的水月冲着药铺伙计招招手,拿了一整袋银子,吩咐:“人参我家主人不要了,给这位公子开七天的药。”

    伙计愣了一瞬,自己也听不明白了。

    好端端的来买药,怎么自己还不买了,倒是替别人出钱?

    “剩下的银子全买做六君子。”水月多催了一句。

    六君子是健脾的,自家殿下出门前提议嘱咐要买,说是一会儿带去给皇后娘娘。

    “这就给姑娘拿上——”伙计立马转头,熟练地从庞大药柜子里取了七包厚药和两副六君子。

    他收了钱,把药包交到水月手里。

    杜康惊疑地望着赵千宁帷帽,迟迟没有动手去接药。

    “救人要紧,你不拿着?”赵千宁反问。

    杜康回道:“我的钱只够买一包。”

    但是长公主给他包了足足七包,快顶得上一两黄金了。

    就算是他提前拿三个月俸禄,都还不上殿下这么大的人情。

    “可若你欠下这份人情,你也知道会如何。”赵千宁极为冷静。

    眼下的情况她已经能猜出一二了。

    杜康身为杜家次子,生性顽劣,又被扔在鉴銮仪里,想必是不得看重的。

    而他浑身的伤青紫,一块一块招招在要害上,这明显是去□□拳了。

    能让他为了钱如此不要命的,肯定是至亲至爱。

    “走吧,先出去再说话。”赵千宁说道。

    杜康低下头挣扎了许久,捏紧了的拳头缓缓松开,逐渐垂落到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