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被所有人担心着的灵异纲,却才刚刚醒来。

    沢田宅,

    棕发青年脸色平静地躺在只有自己的床上,突然,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他开始挣扎,苍白削瘦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要将薄薄的床单扯烂,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温润的棕色眼瞳里闪过一丝迷茫,抬手放在额上,

    是梦吗?

    沢田纲吉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撑着床缓缓坐起,宽大单薄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柔软的棕发凌乱,他看了看周围,

    还是那个乱得简直没眼看的自己的房间。

    “怎么会......”沢田纲吉满眼不解,在他的印象里,他现在应该是和那些鬼做了交易之后,然后就被鬼撕碎了啊。

    难道是梦?

    沢田纲吉翻身下床,看了看日历和时间,

    是前一天?

    “真是奇怪啊......”沢田纲吉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看向周围,

    嗯,一如既往地有鬼。

    做噩梦这种事他本来应该已经习惯了,这些曾经或间接或直接死在彭格列历代首领手里的鬼们从他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缠着他,每个晚上都不得安眠已经是最简单的“惩罚”了,

    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的“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了,每天晚上都好像在看连续剧一样,不仅将彭格列的历史从头到尾从各个角度看了好几遍,甚至很多或许连当初的当事人都不太了解的小秘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些罪孽是他应该承受的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这么多年来,就算再恐怖再残忍的画面重复播放或感受个几十次几百次都是会麻木的,

    并不是说他觉得那些都已经不算事了,毕竟就算再麻木,在梦里经历鬼魂死前的一切的感受都是极其深刻的,他只是已经可以在被“杀”的时候转移注意力去想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去转移“死亡”带来的痛苦了,

    可哪怕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噩梦,既有成为过被杀的人,也有成为过杀人的人,又或者是被牵连的炮灰,只是路过却死于黑手党火.拼的路人......他都没有做到过这种类似于预知的梦,

    “所以说啊,”沢田纲吉深深叹了口气,“你们想杀就杀,用得着提前一天让我知道吗?”

    难道是想让他活在等待死亡的过程的痛苦中吗?不可能啊,这些鬼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已经认命了吗?

    就算知道自己明天会死,大不了今天好好玩一把。

    “不过梦里的我明天好像是主动和你们做的交易?”沢田纲吉并不管十年如一日满眼怨恨地从各种角落缝隙瞪着他时不时跑出来吓她一下的鬼实际上现在有多懵逼,他只是喃喃自语着,“唔......不过想想好像也不错,”

    毕竟原本他身上一直在保护他的那种力量就已经在慢慢减少,看着流失速度他就算不主动提出也很快就会被鬼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