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春风又从中原吹到了烈日沙漠里,挺立在空中的胡杨林悄然发了芽。

    “祁统帅!一起喝酒去不去?”

    “我约了程跃,不去了。”

    笑着婉拒了叫他的士兵们,祁映己丝毫没有拿人做挡箭牌的歉意,步伐轻松地回了营帐,迫不及待掏出了京城里最新送来的信纸。

    【展信安。

    太傅,我最近又认识了许多字,也有在继续练习。我有听你的话,每天都会复习一遍上次的内容,不过记得东西越来越多,我也感觉越来越难了……

    今日宫中的迎春花开了一朵,我问盛公公可不可以摘,他就帮我摘了下来,我把这第一朵春天制成了书签,很好看。

    我有好好吃饭,人都胖了,不能再多吃了。

    写信好难啊,惊柳不知道要说什么……啊,陛下回来了,我该去吃饭了,太傅再见,我下次给你寄信再聊。】

    祁映己笑着读完了这封孩子气儿的信纸,将这封信压在了一个盒子里放好,和其他几张相同的信纸整齐叠放了起来。

    研了墨,祁映己回了他一封同样十分随意的信。

    【展信安。

    字练得不错,值得奖励,随信寄给你一根狼牙以资鼓励。这匹狼是头狼呢,猎到它费了些心思。

    边关也被春风吹到了,不过我们这里没有花,看不到姹紫嫣红的美景。京城内现在一定已经暖和起来了吧?真好,我们这里还要穿棉衣呢。

    你还在长个子,胖点没关系,以后总能瘦下来,但要是太矮了,以后就长不高啦。

    信的内容倒没什么定数,你看,你这么写就很好,闲聊就行。

    我也不说啦,下午的训练要开始了,我得去监督他们呢。】

    折好信纸,祁映己封上口,拿去找了驿差。

    卫濡墨恰好也要去寄家书,见祁映己拿着个信封,老妈子属性立刻激起来了,不放心地道:“你这信比我写得还勤快,他好得是陛下身边的人,你注意分寸。”

    “已经够注意了我。”祁映己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信,“每次就写几句话,旁的也不敢提。现在就看陛下的意思了,他哪天要是不让谢惊柳再写信,我才会收不着。”

    卫濡墨怀疑:“你不会还愧疚着呢吧?”

    祁映己目视前方,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