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摔不烂,自己还得捡起来。

    竹册,摔不烂,自己还得捡起来。

    ……

    挑了一圈,梁楚郁闷地坐在了卫砚的榻上,抱着胳膊生闷气,等卫濡墨晚上回来和他闹了半夜,非要把人榨干不可。

    深秋时节,京城传来急令,常尚书伙同丞相将陛下软禁宫中,妄图推常贵妃才两岁的儿子上位。

    当日深夜,獜族撕破臣属条约,挑起战事,程骋率军抵御。

    祁映己和谢飞絮自那天便没再联系过,他犹豫许久,前一天刚久违地寄给谢惊柳一封信,第二日局势急转,便领了程骋的命令,进京救驾。

    离开前,祁映己第一次在军营处理正事时没按规矩说话,捏了捏程骋的肩膀,眼神坚定:“相信自己的决策,别思考我会如何,你已做了几年的统帅,若是你自己都不信自己,该如何让军中臣服?别怕,卫砚会帮你。”

    程骋一个大老爷们儿,愣是湿了眼眶,使劲儿点点头:“祁统帅,我知道了。”

    祁映己率精骑轻装上阵,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京城,皇宫内刚好开始了一场厮杀。

    梁酌率兵护驾,染血的银色战甲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血流满地的战场,心下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原来诛杀叛军是这种感觉。

    梁酌武功一般,宫内的禁卫军虽然实力尚可,但敌方的人数数倍于他们,终是慢慢落了下风。

    他被流失射中肩膀,从马上跌落下来,被敌军的士兵生擒。

    何其讽刺,上辈子梁酌作为反叛方被这么压在了地上,这辈子因为一个人改变了想法,却还是被这么压在地上。

    梁酌轻笑一声,拿剑威胁他的士兵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举起剑刃就要结果了他!

    突然,“叮——”的一声响,刺下去的剑刃被一道箭矢射偏了方向!未等梁酌反应过来,身上重量忽然一轻,压着他的人缓缓向后倒去。

    “起来!”

    祁映己弯腰扯起梁酌的力道很大,把人捞在了马上,让他骑着自己的战马,自己没再废话,飞身而下,和其他叛军交起手来。

    银色的甲胄在人群中婉若游龙、行云流水,所过之处叛军悉数倒下,长刀上不一会儿便被鲜血染红。

    精骑控场的效率很快,和上辈子镇压梁酌时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