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己A了自己那份钱,兜里就剩二十了。

    卫濡墨问:“还欠多少?”

    祁映己老实回道:“我爸前不久刚打过去五十万,你自己算。”

    卫濡墨见不得他兄弟这么惨,问他最近要不要去自己家吃饭,祁映己两眼放光就要同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爸妈还给我留了一百呢,等我花完再去找你,省得他们说我。”

    卫濡墨知道他也不会跟自己客气,看他进了居民楼,才上了来接自己的车。

    高三换了校区,离祁映己家的房子有些远,这要搁以前他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了,现在家里没钱,他又不想天天在路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干脆选了住校。

    梁幼颀十分不舍:“儿子,要不要妈天天给你送饭去?”

    祁映己怀疑:“妈,你知道我学校在哪儿吗?”

    祁一蕤:“有我跟着呢,你妈不会找错地方的。”

    祁映己:“……别。别来。求你们了。”

    梁幼颀想起了什么:“你外公这周出院,你要不要一起来接他?要坐两天火车。”

    祁映己其实不太喜欢外公一家。

    他外公是最有代表性的那类封建大家长,刻板、固执己见、严苛……还挺重男轻女。和外婆离婚后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日益更差起来,他听妈妈说他舅舅家做了高官,再一对比自己家,简直惨不忍睹,本来外公就不喜欢他妈妈,这下更不喜欢了。

    不过他外公的价值观是囿于时代所限,就算不喜欢也没什么好讨厌的,祁映己点点头,说他到时候跟老师请个假好了。

    祁映己没想到能在他外公的病房里再次见到梁楚一家。

    他上次来见外公还是小时候不记事,之后因为他妈妈跟娘家关系也不亲密的原因,竟然没再和这边的亲戚来往过,一直没见过那传说中的舅舅一家。

    许是祁映己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梁酌看出来了老爷子不高兴了,笑着打了圆场:“爷爷,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我跟我哥升学宴都没摆呢,就等着您去呢。”

    老爷子最看中的梁澈也“嗯”了一声,上前接手了他的轮椅。

    梁幼颀和多年未见的哥哥也说上了话,一大家子勉强算是和和美美。

    其实梁幼颀和祁一蕤算是门当户对——祁映己的爷爷是军方元老级人物。

    他爸和卫濡墨的爸爸自小在部队家属院长大,后来祁一蕤退伍后没按家里的安排走,出来自己创业,竟也趁着风口平地起高楼,一时间风光无限。

    家里破产清算完资金还了大头的债,只剩下那八千万得慢慢还。本来爷爷奶奶他们说要帮一把的,但祁一蕤同志依旧十分有骨气,拿出了面对梁幼颀时同样的态度:不用!你们留着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早晚能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