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眸子在他与她之间徘徊,打量。接着,“流……唔?”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不期然,荷花的清香萦绕鼻尖,近在咫尺。双颊、耳朵烫得似火烧,但祈川仍死死捂住她欲骂出口的嘴。
“啪。”清脆响亮。
捂得了嘴,女子的手臂他是万不敢碰,只能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啪。”
现在是两巴掌。
眼底是恼羞成怒的两团火,还有他的仓皇。默默移开视线,入目是未着寸缕的香肩,祈川愈发窘迫。想着还有哪处能看,忽然掌心一阵濡湿,紧接着被蛮力推开。
尚不及从惊愕中回神,一道劲风朝着他两腿之间袭来。
习武多年的身体几乎是反射般避开了攻击,同一时,化掌为刃不做停留顺势劈斩——几下摇晃,“哗啦”,一侧的白纱帷幔不偏不倚压在他身上。
轻纱笼面,替他遮掩住三分无措,七分狼狈。
已然如此他还兀自庆幸,庆幸自己收得快,否则断的不是床架,而是纤细的脚踝。
嘶地出声,祈川不敢置信地瞪着凶狠的后脑勺。愣是这般,她还非得在他胳膊咬上一口?!殊不知,倾身而来,露出大片不得见的地方。
制止亦或忍着?祈川可笑地发现,自己竟会陷入两难的选择。
这时,房门前响起乌白鱼犹犹豫豫的喊声:“祈师叔,您是醒了吗?”应是听到了方才的响动。
“我……”祈川想回他,开口才觉喉咙痒得难受,嗓子哑得突然。
没有预兆,他咳了起来。咳得支撑帷幔的杆子一下一下砸在背脊,咳得喊声变成了拍打房门,咳得俯在胳膊的后脑勺终于松口,回头怨恨地看他。
唇瓣有血,她似不觉,一手紧抓着薄毯,一手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理智尚存,“叫他滚。”她可不想这副样子被人瞧见,一个他,够够的了。
瞄了眼被咬的胳膊,牙印清晰,血迹斑斑,祈川真怀疑她生肖属狗。偏是石头——骤然忆起,他扭头望向床头的竹篓子:石头好端端地躺在里头?!
那,她是谁?
“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珠子。”将薄毯拉扯到脖子,她恶狠狠地发号施令,“还不叫他滚,是想被捉/奸在床?”
蓦地闭嘴,秀眉皱了皱,她好像,把自己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