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曦阳透过木格子车窗,将大片大片的光斑与温暖都散落在车中软塌上,而洛织欢也很早就被晒醒,只是她却迟迟不愿起床。

    倒也不是她想赖床,虽说以往在京城皇宫里的时候,自己经常这么干,当了十八年女帝,早朝去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但这次显然不同以往,洛织欢默默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火辣辣痛楚,虽然昨晚的那次鞭笞堪称一生梦魇,想来自己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但不知为何,当她阖上眼皮后,脑海里的景象却尽是自己昨晚承欢于苏逸那个狗女人身下的场景。

    而当她睁开眼,就是那条平铺于她枕边的白色帛带,上面除了宁白那飘逸的字体外,还多了点点血花绽放于上面。

    洛织欢还记得,当时苏逸把这个罪证拿给自己看的时候,已是在鞭笞之后,那时候帛带也还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那这血迹,十有八九就是她的落红了,而这也必定是苏逸故意为之,就这么放在自己眼前,是准备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虽然洛织欢早就有心理准备,早在三年前被苏家强迫塞给自己位皇后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前世二十年,今世十八年,拢共三十八年的守身如玉就这么没了,还是很突兀。

    夹杂着下身隐隐传来的酸疼,洛织欢很快捂住了脸,却还是能透过少女指缝,瞧见那张俏白的小脸已是布满羞红。

    忽听沉沉的马靴踩在马车木板上的咯噔声,循向声音源处,洛织欢眯着眼缝就瞧见那张刻骨难忘的凛冽脸庞。

    怎么办,怎么办,正主来了,洛织欢心中也只思虑了半秒钟,就继续装死睡觉了。

    洛织欢心虚的就仿佛她才是昨晚的那位主动者,而苏逸则是被欺负的人。

    苏逸功力深厚,内力早已是臻至人间武道巅峰,当然是大老远就能感受到少女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看向瑟缩在毛毯里的装睡少女,她有些想笑,织欢这演技,莫说骗不过武道大家,单就是从未习过武的普通人也骗不过啊。

    哪有睡觉就可以把煞白的俏脸睡到满脸绯红的,还真是把别人当傻子骗。

    忽地苏逸面色一沉,以往织欢好像就把她骗了,难不成自己也是傻子?

    不是吧,苏逸昨晚才要了自己身子,今早就准备杀人灭口?这狗女人也太绝情了吧。

    窝在被褥中的洛织欢感受着女子那道越来越冷的目光,心下大惊,而她胳膊上更是被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只是冷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洛织欢重新感受到车内恢复如初温暖时,还没待她放轻松,就又听到句让她崩溃的女子话语。

    “啧啧,昏君果然是昏君,夜夜笙歌的,都已日上三竿还赖床不醒,世人诚不欺我啊。”

    洛织欢很讨厌别人说她是昏君,如果自己真的做了昏君该做的事情,那她还能勉强接受,但天可怜见,自己这昏君当得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