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扬了扬眉毛。“我说错了吗？”
博尔钦和小哥哥正要说话，大哥哥却先开口了。“母妃，这些天来，父皇一直请求你原谅，自己不善烹饪，却执意要做你最喜欢的烤全羊，而你看也不看一眼。为了讨你欢心，他把满园的蔷薇编成花束，挂在你房间门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他呢？”
母妃目光锐利，语气中却透着乏味。“博尔图，你什么时候小家子气来了？”
这么多年来，博尔钦还是第一次听见母妃严肃，冷酷，无情地叫一个人的名字。
而且，还是大哥哥的名字，博尔图。
博尔图吓得不敢说话。
母妃似乎还盼着他继续反驳，然而，大哥哥什么都没说了。
母妃深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博尔图，博尔宸。”博尔宸是小哥哥的名字。“你们两个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大哥哥大惊。“真的不与父皇说一声吗？”
母妃再次深深叹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是告诉父皇要回三十六国求人，那还不如杀了他。博尔图，你想让你父皇生不如死吗？”
博尔图飞快甩头，双手哗啦啦地摇晃着，仿佛捧着一颗烫手山芋，恨不得快些丢掉。
母妃肩膀一沉，正色道：“可是，我们就不需要同盟吗？你父皇或许温顺，或许软弱，或许容易妥协，却是一个聪明人。你若去问他，他自然不会同意。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想让你去做。解释到这个份上，你懂了吗？”
大哥哥双颊绯红，羞怯难当。
母妃见他完全明了，神色柔和了下来，语气也充满了母爱的照拂。
“好了。快去收拾吧。”
看着大哥哥，小哥哥前后脚走了出去，走到了阳光明媚，树木葱郁，花儿繁盛的院子里。母妃再次情不自禁地摇头。
“尔钦，你这个大哥哥呀，做事拘泥，固执，满心里全是规矩礼法。”
博尔钦撇着嘴，不敢说话。
“当年，本来有机会……唉，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次能够借着回去的机会，与其他三十六国接触接触，也不晚。唉，但愿不晚吧。”
博尔钦很少见到母妃如此感叹，一个早上却一连听了好几个欲说还休的感叹。我看着母妃，突然间，觉得母妃老了许多。
倒不是真的衰老，而是相比之前做皇妃时，锦衣玉食养着，众星捧月享受着，整个人的皮肤粗糙了许多，神色幽暗惆怅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凋零了，被一团乌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喘也喘不过气起来。
“母妃，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