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从旁抽出个小简,在阿序面前晃了晃:

    “……少了自可以补,但多了的须先还我……”

    阿序朝旁边同来的宫人递个眼色。那宫人也伶俐,瞬间发力,抢了阿茂书记这一则粮米往来的小简。抢完藏在身后,轻蔑笑笑,急退朝府仓外去了。

    阿茂还没弄腾明白,那宫人就人影全无。

    “认什么帐?账在何处?我看妳都是些破烂账吧!”

    阿序耍卖着一脸无赖样子。

    阿茂因确有些破烂事在身,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破烂,心下更气,怒火连翻番攻心,这下终于按捺不住,顺手捡了方才掉在秤上的牌贴儿,作势欲打过去:

    “谁是破烂账?”

    “妳是破烂账!妳是!”

    阿序指着鼻子叫骂。

    阿茂想今日我也不管了,一个牌贴儿六亲不认砸上自家的前上司。先前讲好,前上司带了人来的,遂捅了胡峰窝子般,一群女人婆子打在一处。

    说是打在一处,实是多个打一个。

    阿茂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二十下乱拳。也无人来帮忙。昔日府仓总有二三人执事,今日不知怎的就剩了她一个。

    她呼救,无人应她。

    因肚子要紧,她护着肚子,肚子以外,均被人打个稀烂。

    说了是砧垢处了。这砧垢处不管裁剪,不管缝制,不管熨烫,不管那些精细活儿,只管洗晒无穷无尽无休无止衣服。阿茂原在砧垢处里,虽不是最弱的,却也定不是最勇悍的,该处宫人的武力值,均摊到每人,大约就是一个阿茂。

    所以大约就是七八个阿茂打一个阿茂。又掐又打,阴狠招儿迭出的打法。

    阿茂也经不住这样打啊。

    遂被打得奄奄一息。力气悬殊,再不敢张扬,整个人也老实了。

    奄奄一息的阿茂心下生疑……怎与我相好的宫人也没有一个来的……更无一人替我说话……还在疑惑间,竟被人拿了绳子一双手捆个结实。

    几番挣扎,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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