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谢毕,便想,好罢,天子心病,我已大略知之。

    中大夫寄因向秦王晦道:

    “天子确是修养天下,生息有德。”

    续接着前面的马屁拍起来。

    “何如?”

    秦王晦又问。

    二人同坐一车,同拍一马屁。

    中大夫寄便言:

    “天子尝言:法者,治之正也,所以禁暴而率善人也。今犯法已论,而使毋罪之父母妻子同产坐之,及为收帑,朕甚不取。

    遂废连坐、收帑法。

    天子又言:犯黥者变其肉,犯劓者去其鼻,犯膑者去其骨节,此三者皆不能复长。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加焉,或欲改行为为善,而道毋由也。刑甚矣。

    遂废黥刑、劓刑、膑刑。

    天子又言: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今法有诽谤妖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

    遂不以言获罪。

    天子又言:农,天下之本,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米。

    遂亲躬耕,颁《劝农令》。

    天子又言: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勤身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者毋以异,其于劝农之道未备。其除田之租税。

    遂除田之租税,三十税一。”

    秦王晦便笑,拊掌赞曰:

    “善,中大夫果然中宫内史,天子言行,记得分明。”

    中大夫寄又道:

    “匪我记性好,实因天子薄徭赋,行仁政,养民生,自春秋始,实难见个这般君王……天子虽至今尚无开疆之功,其励精图治,从谏如流,与开疆拓土岂不比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