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人庆幸间,得空回头,高声问曰:

    “此马彼马尽皆为马,奈何相差这样许多?”

    子宽遂扬声答:

    “公子人子尽皆为人,相差不是更大些?人之差别,较马之差别,岂非不啻于云泥!”

    公子晦想,中郎倒是因材施教。

    说话间,那云力又急急停驻。公子晦只差没被直甩出去。

    马儿停完,掂掂马上人尚在,又继续跑动。

    一行人遂策马而行,临了午时,终来了咸阳城外云中原。在高原处,十八骑人马皆停了,望下低平处旷阔风景。

    春花开了漫野,红绿粉紫,交错斑斓,阿叶看了更加目眩,四肢瘫软滑下马背,寻了避人处,低头一阵作呕,陆续呕出心肝脾肺。

    须臾,旁边来了一人。

    二人遂一处作呕。

    喉内翻搅声不绝于耳。

    “公子……头晕么?”

    呕吐未半,阿叶问。

    “是呢……我晕马便罢了,那马跑得逢魔一般;阿姊怎也晕?阿姊那马驴儿似的,沿途我都停下来等妳好几回……呕……”

    “公子即呕,无妨少说些话……呕……”

    “阿姊言甚是……咦,阿姊早间用过的餐饭却少……呕……”

    “公子却多,不也尽皆呕出么……呕……”

    “唉,罢了,只愿我二人下次莫要再这般无用……呕……”

    “怎的还有下次……呕……”

    “既学会了,少不得时常练习……呕……”

    “公子自练习则个……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