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晦并不相让,言:

    “倒不知,今番得知。阿姊可知我母居原上,是个捣练洗衣的?”

    女史无言,心说你母过去洗衣难道现在也洗?又复思忖,又言:

    “秦公莫要生气。”

    “我不气的。”

    “真的不气?”

    “不气的。”

    秦王晦气呼呼答道:

    “再言我气,我便当真生气了。”

    “善。”

    女史权当他说的真话,遂嘉之,又奏:

    “另有……我以为,伏羲氏画卦,周文王作《易》,实匪怪力乱神的……其道虽本于伏羲,而实文王之德与圣学之所自著也。说的是文王为人治事的道理,是有用的。人之所以酬酢万事,进退行藏,质文刑赏,皆可在其中寻出路来,顺之则吉,逆之则凶。譬如这个雷泽归妹,占得个归妹,匪是告知当下情势是归妹,而是当人立于归妹之情势,便要化用归妹之应对……”

    “怎就立于归妹之情势了!”

    秦王晦又言。

    女史吸口凉气,抬头望望殿内藻井,机锋一转,又说别的:

    “秦公今时卧处,卧过天子,秦公知否?”

    “然。若何?”

    “我再要说,便有些不逊之言了。秦公可恕我?”

    “恕你便,恕你。”

    “谢秦公。天子长妇,秦公知是谁?”

    “我不知的。天子长妇,当非我母……无人告我。”

    “我今便以所知事,俱告公:天子长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