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好消息了,今日沈礼终于给她送来一份还算令人满意的密报。

    月余前,唐雨旸极力推荐沈礼为南路水师大将军。如此调动,虽身边折了一得力臂膀,但考虑到燕妫案还没有结,派沈礼去南部继续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也就当真定下了沈礼。

    沈礼一去,燕妫案还真的有了进展——沈礼往歧国安插了耳目,竟获悉那歧王宫内的皇后宫,宫名唤做“瑰燕”,正好是“燕妫”二字倒转过来。如此巧合,叫人不得不产生联想。

    如此想来,那真正的晏华浓可真是冤枉,也难怪歧王敢给晏海如此风光,不怕他搅乱歧国局面。这个霁月阁余孽燕妫,冒名做了歧国王后,现今躲在歧王羽翼之下,想要拿下暂时难于登天。不过,人找到总比没找到好,定会有法子除掉她。

    沈礼办事甚少令她失望,不仅找到燕妫线索,才刚去南部就已按她计划的,与南洋海寇联系上,一举杀了褚中天的长子。褚中天的这个儿子颇有些本事,这人死了,将来战场上她又少一个难缠对手。

    南部好消息虽多,因身边缺了位得力干将,好些事积压着无人能办,也是令她头疼不已。多亏有唐雨旸接手一部分,若不然她可更要焦头烂额了。

    “沈大人去后,想必燕妫案很快就有进展。”午后,唐雨旸来述职,顺口一提。难为他终日忙碌,熬得双眼通红,还替她操心着燕妫案。

    女帝黯然摇头,不动声色将沈礼的密信压在书本之下:“却还没有。”

    他也不论真假,并不追问,只说:“沈大人必会再想办法的。”

    女帝:“唉,但愿吧。”

    他转说起别的:“历时大半年,歧王耳目臣已抓得差不多,藏得深的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出来。臣一直怀疑兵部还有细作,但始终揪不出来,事关军机要事不敢就这么轻易搁下,敢问陛下臣接下来该如何做?”

    女帝:“这倒是该重视。雨旸,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唐雨旸:“现如今歧国自立,早晚要有一仗,假使兵防图泄露,与我大羲而言极为不利。所以臣以为,是不是该考虑重新布兵,制定新的战略。”

    女帝认同他说的,点点头:“朕想过,但这不是要先等揪出细作吗。不过既然你说难以揪出来,只怕是朕这里重新布置兵力,早晚这份新的兵防图还是要落入歧王之手。”

    “此事不可大意,陛下只能交给最信任之人。比如,宗亲。”

    女帝负手略想,也是认同:“兵防图至关重要,现在能真正信任的只有宗亲。”她停下来,带着笑意看看唐雨旸,“当然,还有你,雨旸兄——找个时候,把在兵部任职的宗亲招来开一次军机要会。”

    “如此可行。”

    “只可惜宗亲难有大才,多半并无高见。届时雨旸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

    唐雨旸忙推辞:“陛下,这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朕最信任是你,叫你去你就去。”

    唐雨旸再三推辞回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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