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德和白衣武士终于动起了手来。

    因为不属于同一个层面,两人的战斗干扰不到七个人半分。但即便如此,这画面还是不太好看……

    璧吴和伽湘瞧着一黑一白两个面具男,各自在自己的身体上穿来飞去,彼此默契的离开了原本站立的位置。

    受德一身黑衣硬是被他穿出了冷冽潇洒之感。衣袂飘然之间,他的头发竟缠绕在白衣武士的手上。在摘星楼上万名观众面前主动出击,凌空折伞的鬼面客动作忽然一滞。

    一瞬间,黑与白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

    受德之所以会晃神,乃是他无意中看到了白衣武士的手上,一块如长虫形状的浅色疤痕,疤痕位于此人手掌之上,小拇指向下两寸不到的位置上,分明就是陈年旧伤。

    “这疤……?”受德的声音压得极低,但他绝对能听到。

    白衣武士出手极快,似乎并未因受德的话而产生异样的情愫。鬼面客停滞的动作仅持续了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电光火石后,黑白双影彼此纠缠已过了十招,他们凌空一脚难分胜负后,各自落在了摘星台的两端。

    摘星楼的四大广场从上到下,爆发出热烈的呼声和掌声。

    与此同时,毕节最先打破了众人的懵逼。

    “你们快看,那个青铜神锥有问题!”

    青铜神锥,本是用来固定堕仙楼和四大广场固定连接的擎天柱,其性能便如同能将各种零件组装成玩具的榫卯,是整个巨大建筑物中最关键的部分。

    现在,周围但凡出现一点儿的异动,众人都会将其视作能离开这个诡异地方的希望,他们顺着毕节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神锥露出摘星台的部分微微旋转了一个角度。原本神柱上分别刻着四只玄鸟,玄鸟按照顺序分别为黑,白,红,金四个颜色,毕节站立的位置是六边形摘星台的东北角,当时正对着他的乃是红色玄鸟,而当受德与白衣武士过招落地后,他面前正对着的却变成了金色的玄鸟。

    仅仅是一个细微的转变,却让所有人焦灼不安的心瞬间平稳了下来。六边形的宽广擂台上,最中央的青铜神锥仅有一人的高度。而四只玄鸟所衔刻的位置正好位于毕节,崇吾,璧吴,风息和皎之,几名较高些的少年男孩双眼的平行处。至于相对矮了些的长生和唯一的女性伽湘则很难会仰头察觉到。

    齐整的六边形,对上圆柱表面位于四个不同方位的玄鸟图样。

    “相当于刚才两人对招中,这个圆柱转动了九十度。”毕节先人一步的指出了关键,“可九十度意味着什么?”还没等有人接话,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长生发觉,从刚才开始,皎之就一直观察在周围的细节,他忙问道“皎之兄,方才你可察觉到四个广场有什么变化吗?”

    皎之对待长生的态度显然更礼貌些,他斩钉截铁的说:“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怪了!”风息摸了摸下巴上荒芜青黄的胡子,“若按长生说的,能让四个广场同时转动才能打开通道的话,看来神柱的变化与打开通道并无关系?”

    “不一定。”长生的注意力从受德和白衣武士身上转到了神柱上,又从神柱转到了空中。突然,他像意识到什么问题般,足下一点得飞了起来。

    他从高空向下俯视,身后不远处尽是龇牙乱叫的梦魔。长生定睛一看,只见那擂台的表面,是被各种有冲击性的色调拼接组合成的抽象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