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没有想哭了，他这句话让她的眼睛热了起来，视线逐渐被不受控制渗上来的眼泪晕糊了。
顾温零低下头不愿意让他看见，快走几步过去抱住他。
眼泪一粒一粒从眼眶中掉下，划过脸颊，落在卞康齐的衣袖上，顾温零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未跟女子这样亲密过的卞康齐浑身僵硬，手不知该放到何处。
最后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是想家人了吗？”
“有点。”
周遭不断有视线和声音对他们这边指指点点，顾温零总算想起古代保守，即便是已经成亲的夫妇也不会在大街上亲密拥抱。
抬起手用衣袖擦掉眼泪的痕迹，松开他，“抱歉，我又没注意。”
卞康齐低头见到自己被水滴到深了一片的衣袖，再抬眸看她到发红的眼眶，还是看得出来她哭过的。
没有再说什么男女有别，只说：“下不为例。”
“你们在和赵家父母聊天我有点无聊，又不太好意思去打断你们就自己过来走走的。”没等他细问，顾温零先和他解释自己单独离开的原因。
“下次若想一个人逛逛要告诉出行的人，突然不见会担心你是不是被人掳走了。”你太好骗了，这句话他未说出口。
这是在关心她吗？
顾温零眼珠子一亮，歪过头打量他的神情。
卞康齐被她灼灼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移开视线咳了下。
顾温零一笑，转过身踢了踢石梁，说道：“谨听卞公子教诲，下次定不一声不说乱跑，若是再犯……”她拉长了声音。
“再犯你要怎么着？”拉了半响都没听她说出什么，对上她狡黠的目光，定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还没来得及止住这个话题，她就说：“罚钱吧，或者罚我和弥素半个月不能进城。”
病中无辜受牵连的弥素裹紧了被子，好像更冷了。
卞康齐斜睨双眼，“弥素不在场还要被你拉入这个不公平的事中，也不知道日后罚的是你还是她。”
顾温零转回来，朝他挑了挑眉，“朋友当然要一起的，是吧？”
又开始下套了，他无奈叹气，不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