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曲终了，磕磕绊绊地弹完后，季荀不由得舒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轮流着给自己两只手揉按着手腕，对何晓东笑道：“随便弹的，可别和那个谁比。”
“牛逼啊，还挺像模像样，是不是学过啊，很有古典音乐家的气质啊！”
何晓东竖起大拇指，敬佩地看着季荀。
“得了吧。”过了那个瘾，季荀也没什么想继续弹的愿望了，他现在觉得浑身都舒爽不已，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练练你要唱的歌吧。不是待定了几首，果然还是何立臣的吗？”
“这个嘛——”
还不等何晓东回答完，突然某个身影就蹭蹭蹭地窜上了舞台。他眼花了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后，睁开双眼定睛一看，便被面前的场景弄得大吃一惊。
“你学了多久钢琴？”
面前的人近乎是用逼问的语气着，还带着点急切，让季荀有点傻在那里。
他呆愣地坐着，抬起头来。
……是周律。
一直没近距离地端详过他，头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季荀才发现周律的皮肤真的是格外的白，不是白皙，是那种有点惨白的感觉，像是病人，泛着点病态感。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苍白着的，头发都是浅浅的奶金色，唯独那双眼镜下的眼是红色的，带着点粉，直直的盯着季荀，里头映着季荀那张有些痴傻的脸。见季荀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快地咳嗽一下，这才让季荀回了神来。
“就大概……一两年？”他把时间加多了一点。
“一两年？！”
难道是装逼被发现了？季荀尴尬地扯谎：“我是说碰钢琴的时间大概有两年了，实际上学了大概才一年吧……”听了方才周律的演奏，他当然知道自己弹得特别糟糕。
“这位同学，你才学了两年？老师是谁？”
旁边跟着周律的一老师紧随询问。被他的眼神打量着，季荀更加紧张心虚了！
“呃，差不多初三碰的吧。”
他觉得自己不该装逼，就实话实说了，越说越尴尬。
“你一天练几个小时，家里没钢琴吗？”
周律几乎是用尖叫的语调了。
“我家没钢琴啊。”
“那你怎么会的钢琴！你天生会的吗难道！”周律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