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假第五天,程佑宁只觉得压力破表。

    原本以为在方咏夏说的三天禁yu之後,就可以至少花个两天纵情享乐、hUanGy1N无度,没想到方咏夏打从第三天起的工作忙碌程度,突然猛烈飙升。本来以为那天他只需要做专题,下午自己在客厅杀殭屍的时候、方咏夏则是在房间里头视讯主持看起来非常艰深的会议。晚餐时间去找他,方咏夏的两个电脑萤幕上都还是布满密密麻麻的图表、资料和照片。

    你吃什麽我就跟着吃,抱歉我现在分不了心。

    结果整个晚上,方咏夏视线唯一离开萤幕的时间、就是程佑宁洗好澡以後,帮他换药的时候。

    你先去睡,不用等我。

    方咏夏在检查了程佑宁的伤口缝线状况,确认没有任何疑似感染发炎的迹象之後,才亲亲程佑宁的额头这麽说。

    那天方咏夏根本没有回床上睡觉。

    程佑宁一大早起床,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已经听见方咏夏在里头讲话的声音,虽然自己并不是听不懂或者不会讲英文,但医生们使用的那些专业病理名称之类的医学用语,听在一般人耳里就是外星语言。

    程佑宁有点焦虑。

    一方面,是在这次病假前两人又是十天不见,虽然靠着照片影片可以稍微缓解,但怎麽样也b不过实际相处的强度。另一方面,即使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方咏夏的工作忙碌程度,但没想到升上主治之後,这程度简直翻倍。

    要不是因为这次自己受伤、方咏夏把这些工作带回家里做,程佑宁根本无法想像、他在医院的时候,除了这些之外,还要会诊、教学和一大堆自己根本Ga0不清楚的工作内容。

    而在家里还有自己可以像这样、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也根本无法打断他工作,不过至少可以让他意识到手边有吃的、可以随时补充一点营养。在医院值班的时候,除了程佑宁准备的食物、还有护理师们每天固定至少会有一次的叫外送之外,方咏夏根本也不会有空找东西来吃。

    既渴望能跟方咏夏有更多时间温存、他昏天暗地的忙碌却又明白地摆在那里,程佑宁怎麽也无法为了想排解这种扑天盖地的想念和渴望,去剥夺恋人好不容易才能cH0U出来、仅存的那些休息时间。

    於是就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一早起床,伤口处因为开始癒合、已经开始有很鲜明的搔痒感,程佑宁当然知道不能随便碰,所以只要痒到受不了、他就会用冰敷来缓解一下。程佑宁坐在沙发上、冰敷袋绑在左手臂的纱布外头,看着漆黑的电视萤幕,一脸Y郁地发呆。

    电动、手游、甚至坐在方咏夏身边打电竞这件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

    明明共同生活在一起,这种孤寂感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程佑宁觉得自己简直幼稚到不行、竟然会为了这种根本不需要选择,只要方咏夏身T健康、工作顺利就好的无聊小事上有压力成这样。

    但在此同时,却又有个声音不断地在脑子里头出现,轻细却反覆地,不断的提醒自己。

    ——那我呢、……我好想你、好想你,那、我呢……?

    既然一大早不想打电动、方咏夏又还在工作,程佑宁於是决定要出门。吃外送吃了几天也有点变不出花样,他决定到传统市场里头走走逛逛,顺便也补充一点家里的食材,虽然左手动作还有点困难、不过一些简单的料理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方咏夏还在开会,於是程佑宁也没有吵他,只是在书房门外贴了字条,告诉他自己出门去买菜,然後才换衣服出门。

    这一逛、就逛到快十二点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