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智者止于谣言，看来宗门的那些人是真的没有脑子。”叶淑锦这几个月和殷十一一起负责苍茫山和无稷山周围村镇里孩子们读书的事情，两地来回跑也和御宸殿的几位山主渐渐相熟了。
一旁的舒凌初却笑道：“要是他们真的有脑子就不会现在都还查不到那些谣言的来源。”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宗门里的人要查这件事，凭借那些人的手段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只是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就算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被有心之人压了下来，还添油加醋，推波助澜了一番，让谣言传的人尽皆知。
“只怕宗门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双刹楼作为御宸殿最忙的地方，如今却也难得的有了空闲时间，聂枫也难得的能出来透口气了。“本来就被舆论缠得脱不开身，现在又有那么多的妖邪要除，就算宗门有再多的人也是分身乏术吧。”
是这个道理了。众人想着，他们巴不得宗门再乱些。
这一来嘛，他们能乐得些许清闲；二来，毕竟比起使用蛮力来说，打败一个的人最省力的办法就是诛心。
一旦敌人内部乱了，那他们各自的利益也必然会受到一定的威胁，到那时想要击毁一个看似团结可内部却分崩离析的利益联盟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一行人在庭院中闲聊着，不远处的阁楼中，鹿靖璃却一刻也不得闲。
她听了外面传回来的消息，虽说现在的局面是对他们有利的，可她也知道，这其中受益的可不只是他们这一方。
想着烛阴的这些手段，不管是不是血煞的授意，现在的情况对他们而言有利也有弊。
而这也正是鹿靖璃所担心的地方。
按照她和厉翊寒的计划，原本只是要用手中这些有用的信息给宗门添点麻烦，而且最好是那种能命中要害的麻烦，可她万万想到，烛阴会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一番手段下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即便这也是她最初的目的，但这种自己出了力反而像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件事，鹿靖璃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再一个，要是因为这件事血煞得了利，或者要是这事无意间加快了血煞冲破封印的速度，那到时候他们要应付的麻烦可就比如今的宗门要多得多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鹿靖璃只觉得心累。
心里想着事又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不知为何，鹿靖璃这时候突然想到了璃雪。
作为神仙，还是一个能力非凡的神，她那时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般思绪万千？毕竟作为神仙是要守着这三界的太平的，不是吗？
“我从未想过天下苍生，只不过我所在意的事，我想保护的人刚好是这苍生的一部分罢了。”
心中想起的声音让鹿靖璃彻底愣住了。
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不对，这不是她的想法，这是璃雪的。
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从未想过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