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赦――”他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放我下来――”
“我不想,你流血了,流了很多――我若是找出伤你的人,便把他碎尸万段!”范无赦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
黑色衣袍的人抱着他穿过幽冥路,在金鸡界地府里穿梭着。
从金鸡山过路的鬼差望见后,皆震惊地驻足。
“黑无常和白无常大人?这是怎么了?”
这两位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又――
远处押着生魂赶路的癸狩看到此景,亦忍不住皱眉。
“看什么看,还不赶路?”癸狩轻喝一声。
“癸狩大人,白无常好似受伤了~”喽啰们知道两人不对付,遂斗着胆子谄媚。
癸狩冷哼一声,抬脚踹了上去。“受伤又怎样?有什么可高兴的?快走!”
喽啰们踹的鸡飞狗跳,连忙捂着屁股捏着绳子,把生魂往前赶。
不知名的山顶上,立着两道身影。
“做的不错,尔灼侍从。”玄藏歪笑着。
尔灼则不太满意,侧目看着山下的疾行身影,忍不住说:“但与想象的不同。白无常生性自私阴险,得罪了不少人,黑无常早已与他翻脸几百年,为何此时反倒站到了他那边?”
玄藏负着双手,眯着眼睛收回视线,望向尔灼,看着这张如莲花般的白净脸庞,不禁翘起唇角,悠悠地说着:“阁下是想,看他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孤立无援?”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如此想的。”
“阁下终究太年轻。若只是想看他这样,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背负着背叛地府的风险?送佛送到西,毁人毁到骨。真要摧毁一个人,尤其是像白无常这般敏感多疑,要先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再削去他的锐气,折磨他的身体,让他知道什么叫不伦不类,那时候早已是一个废物,又何须我们亲自动手?”
“右座为何如此憎恨白无常?”
玄藏这番话,正中尔灼心意。尔灼恨他,不过是嫉妒他的高位与风光,玄藏本就是阴曹地府的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才是。
玄藏敛起笑意,一双看不透的幽深眸子悄悄地变得肃静。
“为了让他把位子让出来,为了等一个人归来。”
闻言,尔灼露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