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诚昭目光刹那顿止。

    东原公寓伫立在市中心,从39层望出去,整个陵市夜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通知栏只跳跃一秒,就收回到屏幕顶端。

    南诚昭盯着锁屏看了几秒,指尖往上移,正要再滑下通知栏,斐易初的来电页面又将屏幕占据。

    南诚昭没动,挑起领扣的手微动,轻轻将领口两颗扣子拨开,才不紧不慢开口:“……有事?”

    斐易初:“???”

    他疑惑地把手机拿远点,特意看了看联系人,没错啊,是他损友南诚昭:“大晚上的,语气这么不耐烦,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南诚昭:“你也知道是大晚上啊。”

    深夜是属于成年人的时间,是个人都做不出半夜诈/尸的事。

    斐易初:“……”

    靠。

    这损友不能要了。

    “……说正事。”斐易初心塞地抹把脸:“季老爷子最近要到陵市来。”

    南诚昭神色一正。

    进门得急,南诚昭只开了客厅的灯,连洗手间的灯都没来得及开,他站在客厅与洗手间的交界处,挽到手肘的内衬陷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

    南诚昭“嗯”一声,迈开长腿走向沙发,客厅灯光也从他的衬衣往上爬,爬到他敞开的领口,一侧被发梢的水润开团水晕。

    斐易初:“具体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季老爷子一向深居简出,我也是托了不少人才打听到的,听说季老爷子来陵市是为养病,顺便见见老朋友,还有他的什么……得意门生?”

    “得意门生?”南诚昭皱眉。

    季正则季老爷子,在书画界是泰山北斗,少年成名,数度被国家艺术协会邀请出任主席,以不好被拘束而拒绝,直到前些年才退居幕后,从书画界隐退。

    二十一世纪是网络主宰,不是书画界的人,在小一辈里没多少人知道季老爷子,但是老一辈里可是不少人推崇的存在。

    一则,是在改革开放期间经历岁月的过命友谊,二则是季老爷子本身为人豁达,平易近人,兼之后来投身教育工作,除却在各界各行有不少好友,更是桃李满天下。

    南诚昭初初接触季老爷子,就是因为合作人里面有人是季老爷子的门生,本着知己知彼、投其所好的基本战略,他去了解过季老爷子的墨宝,还曾经上门去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