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巷子口匆匆跑来一老妇,看年纪与大牛娘差不多大,此刻正气喘吁吁,人未到声先至,疾跑到她跟前,差点刹不住步子险些栽倒。被大牛娘扶了一下才止住脚步。

    闻言说道:“琴嫂子,说谁不好呢,我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儿呢。你这是被饿狼追的跑那么快,老命不准备要了。”

    琴嫂子:“哎呦,你个老泼皮还有功夫跟我在这打岔,快去看看你家大牛吧。”

    大牛娘守寡一辈子,只有大牛这一个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都宝贝,无论大小事,只要是关于大牛的,那对于大牛娘而言都是天大的事。

    听琴嫂子话音,大牛像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大牛娘脑子瞬间“嗡”的一声,脚步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哆哆嗦嗦道:“你刚刚……说……说我家大牛怎么了?”

    琴嫂子:“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你家大牛正背着那狐狸精招摇过市呢,你是没看到那狐狸精搂着大牛的脖子,那模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大牛娘与众人都没明白,由其大牛娘更是一脸迷惑:“我们大牛今天确实没上工,去了那舞云山打猎,难不成猎了头狐狸回来?”

    “哎呀,你怎还没听明白,那狐狸精不就是你家旁边的隐娘子。”秦嫂子着急道。

    大牛娘松了口气,只要她宝贝儿子没事就好。提到嗓子眼的心刚稳稳归位,她才忽的反应过来:“你说啥,我儿子背着的是那隐狐狸。”

    琴嫂子:“我的老妹妹,你可算是明白了,快去看看吧,小心街坊邻里看到了耽误你家大牛的亲事。”

    要说这邻居为何都这么惧怕隐静荷,这事还要从前年隐静荷刚搬来西城说起。西城人大多是给人打工以及走卒贩夫之类的,哪个身上没有几块油点子,鞋上没有几块黑泥巴。虽然隐静荷穿的也不是锦绣华服,但也是绸缎面的长裙,素净的外衫,上面的绣花也极为精致,走路亦是莲步轻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落魄的小姐。

    一开始并未有人敢招惹,可有一天不知为何几个地痞无赖声称以前见过这隐娘子在妓馆里弹琴,可见她是□□从了良。

    这一石可是激起了千层浪,那浪花横冲直撞,直拍的隐静荷的院门噼啪作响。三五不十的就会有几个酒鬼拍她的院门骚扰。

    这一日,隐静荷的装扮比平时还要艳丽几分。单看那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那曼妙身姿更是一览无余,直看的人双眼发直,口水横流。

    隐静荷:“天合哥哥,口水都滴到地上了,给你擦擦。”

    说着竟然伸出柔荑,递上了一条香喷喷的帕子,也没有问他要回,就那样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可是这事不知为何被刘天合未过门的媳妇知道了,愣是嚷嚷着退亲了。直到现在那刘天合还是光棍一人,没有娶上媳妇。

    那刘天合正是秦嫂子的小儿子,自此可愁坏了她,逢人就会说几句隐静荷的坏话,最后传着传着,竟不知怎么传变了味,说她是狐妖修成人形,专门破坏人姻缘,从这以后这无论男女老幼都躲着她走,生怕她一个不如意,也把他们搅和的家无宁日。

    大牛娘想到过去种种已然坐不住,不用别人催促,已小跑起来。闲来无事的人一听有热闹可瞧,那还不赶紧跟去,如果去的晚了,就找不到绝佳的观赏地了。

    所以在大牛娘后头,自然是跟上了许多人,等转过隆裕巷口,那看戏的队伍已经大有发展壮大之势。

    隐静荷看着越来越近的道路莫名的不安:“大牛,马上到家门口了,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另一只脚还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