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务之急是别让这个秋焓知道自己的存在,她小声躺下了,很想让自己睡着,偏偏高度的警觉性让她一时半会合不上眼,索性盯着床帘看,舍友们像是用仅剩的意识爬上了床,醉醺醺的气息加上床帘合拢的声音让她的内心更加的烦躁,这几天的事和以往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的是无论是A-LAB实行联办校制让童落有机可乘还是季岚岚失踪以及慕宿柒被偷拍,一切的一切看似事事与她无关,甚至好像她是一个旁观者。但分明这一件件事情的最终目标都是瞄头指向自己,究竟是谁想要搞这么一出呢。

    安槐从心里过滤了一遍熟识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选。带着一脑子疑问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今夜,有人带着嫉妒以及莫名的期待入睡,有人满心疑惑,也有人夹杂着痛苦只求自己能在梦魇的庇佑下躲避人间的恶魔。不过,晚风依旧夹杂着温和,吹动着魔鬼都沉醉的旋律,轻轻飘过。安槐是被秋焓洗漱时杯子落地的声音吵醒的,昨夜喝了个烂醉的橘楠和林思芊显然还未酒醒,秋焓进了浴室应该是打算去洗澡。于是安槐将电脑以及资料收好简单整理了一下就下床准备离开了,宿舍的门似乎都是生了锈的嘎吱的声响不免让她心惊,不过好在没有人醒来。就在她把门带上的那一刻,浴室的浴帘后,秋焓探出头来,看着关上的宿舍门,轻喘一口气,随即裹好浴巾急匆匆的走出来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给那个号码发去了任务完成的信号。

    很快她收到了回复,“照片和视频都删了,以及,你的浴巾看起来不错。”随即附上了一张她片刻之前不曾裹上浴巾前窈窕的模样。秋焓的面色逐渐凝固,指甲几乎要把手划破,深深的嵌入肉里。“你还要我怎样?!”她的眼眶泛起了水光,她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之后她发什么那边都不再有回应。女孩默默关上了手机,在浴室仔仔细细翻找了一遍,在褪去的黑色紧身裙的衣襟下找到了针孔摄像头,她脑海里想像着自己一件件褪去衣衫,自己清洗着不再干净的身体时那个恶心的男人居然还在观摩,她就想吐,她把摄像头狠狠的摔在地上,破碎的残渣随着水流一同被冲走,温和的水流下,她把自己蜷缩起来,眼泪流进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安槐出了宿舍,想了想给那个号码发了个消息,是该见个面好好谈谈了,看着通讯录里唯一没有被拉黑的名字,她不禁莞尔,至少还有个可以相信的你。电话那头,那个男人起身,洗了洗手上残留的血渍,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穿上了白衬衫。镜子里依稀可见阳光而又温和的微笑。像极了他的名字,温言。

    马上要入冬了,学校里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往图书馆跑,毕竟年末没人想挂科,安槐安安静静的走出校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旁路人畏惧又羡慕的目光,其实那些失踪的男生她也试图去调查过,不过连温言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温言是她父亲曾经介绍给她的,说是遇见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安槐素来不喜麻烦别人,不过也好像是认识他以后好多事情真的自己没有办法解决,这两年也麻烦了他好多事了,不过一般都是网络上接触,上一次见面似乎他还是个小男孩呢,其实安槐也不是太了解这个温言,只知道他似乎是个黑客而且很厉害,让他查资料什么的没有不成功的,既然是父亲推荐的人她也是相对信任的。很快就到了咖啡馆,透过玻璃窗那个男人就坐在上次童落坐的地方,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完全是因为他太出众了,阳光打下一道光,白色的衬衣以及温暖的让人不自知的就能信任的面容。她不禁勾了一下嘴角,这种男生,很招女孩子喜欢吧。

    当她再一次坐在这个位置,脑海不禁回忆起上次的那个吻,童落,怎么又想起他了,好烦。温言轻声道:“小安姐,好久不见呀。”这声音甜的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安槐回过神来不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温小言,你长高了不少啊。”窗外几只小鸟在水泥地上来来回回的跳着,几片落叶随着暖风落下,在路人眼里,他俩像极了亲姐弟一般。安槐正要点咖啡,不想服务员已经端来了两杯温热的牛奶,看着冒着暖气的牛奶,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舒心。“你倒是有心了。”温言端起杯子轻轻吹着,“小安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次找我什么事呀?”安槐从包里拿出文件,“季岚岚失踪,以及,慕宿柒最近的很奇怪,帮我查一下。”“哦?小安姐不是拒绝这个渣男了,为什么还要关心他呢?”温言托着下巴看着她“余情未了?”安槐看向他,笑着捏住了他的脸“好好说话,谁会喜欢他啊。”“那,小安姐喜欢谁呢?”他吃痛的捂着面颊,眼里却含着笑意。“喜欢你,行了吧,记得好好查。”安槐翻着资料顺口回应着,喜欢温言肯定是喜欢的啊,是个姐姐都会喜欢这种乖巧可爱的弟弟吧。倒是温言身体忽地一僵,差点没呛着,不过倒是忍住了心里的窃喜。

    在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的同时,又提了一句“对了,那个季家好像前阵子打算和童家联姻来着。”他不经意的观察着安槐,她翻阅资料的手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眉目之间看不出情绪“嗯。”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童家没答应,说是孩子年龄还小,不过话是这么说,这拒绝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了。”温言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安槐紧张的模样,心里却是一沉。

    风还在门外吹着,天色逐渐转暗,没有晚霞的傍晚多了一抹悲凉,远归的大雁不知道在为谁唱着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