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是话还是说不出。
陈金默像小猫被提住了后颈，拘谨地不行，想开口问小盛是什么事情，可是口干舌燥。他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连带耳根都烧起来。
双肩相抵的触感缓解了少许不安，偶尔的碰撞带着踏实往心里走，顺着胳膊在衣袖下，小盛牵上了他的手。两人却都还僵硬着，只敢虚虚搭着，怕一手的汗出卖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陈金默，你怎么连牵手都不敢啊？”他笑他，来掩盖慌乱。可是耳垂还是红透了。
“嗯，你，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他低头看他抿着嘴笑，红透的耳垂，很可爱。
他却不答他：”下雨了。“
雨滴落在水坑，溅起水花，飞散的零落水滴被街边暖黄的灯光照亮，发散出金黄色的烟花。
他念诗给他听：
“下次你低头撑伞看水洼，就会想起我说雨是神的烟花。”
”雨花打湿了衣角，星星坠落人间。”
他抬头看着他的星星：“陈金默，以后你再看见雨落在水洼里，就要想起我说雨是天上落下的烟花。”
“那如果以后，我每次看雨，你都在呢？”
不知不觉已经快绕回了家门口，可是还不舍得进去。陈金默在心里默念着爱人刚为他念过的诗，低头去看他，那人的眼镜片上却蒙了一片水雾。他看不见小盛的眼睛，就把眼镜摘掉。
小盛眯了眯眼，眼前什么都很模糊。陈金默就弯下腰来对上他的眼睛，好让他看见他。
陈金默看见那双承接着春雨的眼睛，眼角往上挑着，那眼睛对焦看清他之后，眼里的水波也晃出了金色的烟花。他看着看着，想说的话在心里绕了百转，还是词不达意。高启盛低头偷笑，从他手里拿回眼镜，用衣角擦干净，再戴回去。
“那要以后一直一起看雨吗？”纯粹的目光透过上目线望向他，等他的答案。被等待的人想说其实我不必再看雨的，最干净的雨都在你眼睛里了。话要出口却慌了神。
“小盛......我，我只是个卖鱼的，我没什么文化，还带着瑶瑶，你......”
脸却被捧住，等待的人踮着脚尖对上他的眼睛：“陈金默，你喜欢和我一起看雨吗？”
竟然没来得及思索，嘴巴就先自作主张开了口：“喜欢。”
然后唇上就是熟悉的触感。小盛胳膊揽上他的脖子，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依托在他身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揽住他，却还是退了半步被压到墙上，然后有些凉意的舌尖就细细舔上他的唇角。
触感像蚂蚁一样爬过身躯，他睁眼看，看近在咫尺的小盛认真地吻他。那对濡湿的睫毛轻轻颤着，像羽毛在他心上搔拨不停。交换的气息间都是他特有的气味，那味道使他着迷。小猫似的轻哼从两人相抵的鼻尖溢出来，哼得他下身发紧，干脆揽回去，手垫在他脑后，将人掉了个个儿，按在墙上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