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房门被哥敲了五六遍他才懒洋洋醒来。昨晚是真被弄狠了,初一一大早满城的鞭炮声都没把他吵醒。此刻他扯着嗓子应了哥一声,也不知道哑掉的嗓子有没有被哥听出来端倪。又趴回陈金默怀里,暗哑的嗓子小猫似的轻哼:“都怪你,累死我了,我起不来。”

    “不是你要我操你的嘛。”陈金默笑他。

    他就想踢陈金默,可是腿实在酸软着,又被男人制住,只能被男人圈在怀里干瞪眼。

    “好啦,不生气了,我抱着你再睡一会儿。”

    可是睡也睡不着了,他就还是黏糊糊地挂在男人脖子上要亲要抱。

    “我的乖乖啊,怎么这么爱撒娇啊。”

    “就是要你亲嘛,你都多少天没好好抱抱我了。”

    他说着又委屈起来,搭着刚睡醒时的嗓音格外慵懒绵软,把陈金默听得化成一滩水,要多少亲多少抱都给他。

    温存了半天实在要起床了。初一这天都是在旧厂街的老房子过的,高启强正赶着要到那边给一大家子准备午饭,他们要是再不起床就真的要被砸门了。

    “抱够了吗乖乖。”

    “再亲一下。”

    陈金默就对着脸亲了好多下,“我去冲个澡,你快穿衣服吧。”

    然后陈金默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旖旎的景色。

    他的美人半跪在床上,空荡荡的白衬衫晃荡在这两年被他喂出些肉的大腿上,两条腿根上各箍着一条黑色皮革的衬衫夹。人儿半撅着屁股低头夹衬衫,全然不知腿间青红的吻痕掐痕正被展露在男人眼前。

    “你干嘛呢?”陈金默狠狠擦了两下头发,真是受不了这个小祖宗,也不怪他想干死他,每天这副勾人狐狸精的样子谁能受得了。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蹙着眉无辜地看着他,撅着嘴说这个夹子怎么系都系不上。

    他没办法,叹了口气把人推到在床上,挤到他两腿间,扶起一只还印着旖旎吻痕的腿,低头帮他弄那个该死的扣子。肉感的大腿捏在手里实在舒服,他气就喘得粗了点,喷在小盛大腿内侧,弄得人儿难耐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带着头皮收紧,脚趾头都蜷起来。

    小孩不耐烦地轻轻踢他,娇哼哼地喘:“你不许喘气了!”

    他被气笑了,不让我喘气那我还不伺候了,顺着被抬高的大腿拍了一把露出来的屁股:“大过年的你穿什么正装,那个休闲一点的卫衣毛衣什么的就很好嘛。”

    于是也就新年这一天,小高总穿起帽衫放下刘海,站在陈金默身边倒更像个乖巧的大学生。大学生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陈金默,问他好不好看,陈金默喜欢地不得了,捧着人脸亲了半天。他没读过什么书,而高材生一直是小盛身上最显眼的标签。他有时候会遗憾小盛耀目肆意的学生时光他没能见到,所以他很喜欢看小盛收起凌厉冲着他明朗地笑的样子。

    他总是心疼他的小盛,上学时被同学的欺凌压抑到极度得自卑,又被毕业后那暗无天日的几年迫使着长大。所以他很高兴小盛在他身边时可以毫无顾忌地收起爪牙,放心地回到曾经无忧无虑明媚温和的青春时光。他想这个样子的小盛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模样,如果没有那些欺凌和算计,或者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出现在他生命里保护他,那小盛应该一直都会是这样。

    他们这群人都是以前旧厂街一起出来的,过年也就都一起回去。小龙小虎和他们那些兄弟,去各自老房子里上柱香,就都来高家的天台上吃饭。大年初一当然热闹,却也总是年复一年一样的流程。吃饭,刷碗,有的人坐一起打牌,有的聚一起看电视。

    小孩子凑到一起比谁的压岁钱多,小盛走过去把瑶瑶抱起来,问她的压岁钱够不够,还要不要新年礼物。老默过来让他少惯着点瑶瑶,那么大的姑娘了被他惯得天天要爸爸抱。他笑得眼角都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