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玉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笑出声,“逗你的。既然都来了,正好就凑到一处吧,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既然你们已经打了兔子,就拿来大家一起吃吧。”她的视线向下落到那两只已经洗干净的野兔上,不经意地舔了舔嘴角,像小狐狸一样眯眼笑了笑。

    季霄听见这话撇撇嘴,小声腹诽:“阿宁这家伙最好多抓一只野鸡,否则今天中午就要吃不上饭了!”

    裴雁君听见后踢他一脚,让他闭了嘴。不一会儿阿宁手中提着两只野鸡和一包野果子从山上下来,对上季霄幽怨的眼神还有些莫名。绩效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揽住他的肩膀,侧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咱们被长公主打劫了,藏一只鸡一会儿咱俩开小灶。”

    阿宁:“……”

    他抢回被季霄拿走的鸡,挣开他向前走,“师妹喜欢吃鸡腿。”

    季霄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阿宁与谢昭玉的关系,一拍大腿气急败坏地指着阿宁,不敢大声只能咬牙骂了一句:“你奶奶个熊的。”

    阿宁听见后微微笑了笑,走过去动作熟练的把野鸡处理好架上火,又从包里挑了两个熟透的果子递给谢昭玉。她正仰面躺在草地上,口中咬着一根青草,吊儿郎昂的像是哪个山头的小喽啰。接过果子顺手就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嗯,脆!”

    阿宁蹲下来又挑了两个红得发紫的果子塞给她,小声道“这个,给小娥。谢谢她上一次给我的点心……”少年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耳廓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小娥与阿宁五年前就认识,只是谢昭玉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人没再见过。前两日阿宁被留下玩双陆的时候,因为久别重逢,小娥一直抓着阿宁嘘寒问暖。少年木讷地虽然结结巴巴,但有问必答。谢昭玉少见阿宁露出这样的神色,害怕他t不好意思,到嘴边的调侃又咽了回去,乖乖地把果子接过给小娥送去。

    小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果子,想都没想就咬了一口,忍不住眯眼,“真甜。”

    不远处的少年听见这句,虽然都背对着她,仍然低头抿嘴笑了一下。

    ……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午饭便都做好了,众人围坐在一起,摘了几大片荷叶做盘子,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烤野兔和野鸡,还有许多果子,好不丰盛。

    裴雁君先撕下一只野兔的兔腿,放到谢昭玉的面前。阿宁也撕下两只鸡腿,一个给谢昭玉,另一个给了小娥。这一幕被季霄看见,愤愤地咬了一口果子低声骂了一句:“叛徒!”谁知扭头就对上了周意然茫然的眼神。“你在说谁?”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季霄狗腿的扯了一个鸡腿献到周意然面前,“公主吃这个。”

    剩下的孙乾明也十分有风度,鸡腿兔腿各持一只问身侧的周玉然,“公主要吃哪一个?”她略一迟疑,最终选了兔腿。孙乾明递给她,自己顺势把鸡腿塞进口中,含糊着说道:“公主看上去气血有亏虚,的确应该补一补。”

    周玉然的动作一顿,看着手中的兔腿有些进退两难。谢昭玉跟她说过孙乾明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但她没想到初次见面此人说话就口无遮拦。她赌气鼓起脸颊想了半晌后小声反驳,“我身体挺好的。”说完,用力咬了一大口兔腿,向另一侧扭过头去不再看孙乾明。

    “对了,老孙你不是闲的无聊么,我给你找了个病人。”谢昭玉擦了擦嘴后道:“今日我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他的腿疾虽然不是我导致的,可我欠他一个人情,你去帮我看看他的腿还能不能治好,就当替我还了这个人情。”

    孙乾明皱眉道,“腿疾可不好治,有多少本来能治好的,因为听了庸医的话养着不用,养废了的。”

    “哼,还说是什么名医呢,看个腿疾就推三阻四,怕不是能力不够吧。”周意然冷哼一声。周玉然听见周闻的事,放下拿着兔腿的手,温声道:“三哥的腿已经伤了七八年了。小时候有一次几个哥哥一起出去打猎,回来的时候三哥就伤了,说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太医说伤到了筋骨要静养,后来有人在三哥的药中下了毒,叫……”她皱起眉头用力思索一会儿,在想那毒药的名字。

    “西华。”周意然脸色不太好地补充,提起此事她也十分愤然。“据说这药是南疆那边的一种蛊毒,因为名字太过奇特,我特意记住了。”

    周玉然继续道:“对,西华。本就没痊愈的三哥又中了毒,腿便再也没治好。父皇从前很喜欢三哥,为此事大发雷霆,把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下毒之人,那人似乎故意要害他,下毒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父皇派人去了几次南疆都没找到解药,再后来三哥自己也放弃了,劝父皇不要在大动干戈,自请搬出宫去住,与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也渐渐都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