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猩红色在瞳孔中浮现，墨如悔怔了怔，白无怨的手这时抓的更紧了。
墨如悔坐下在床边，确定小狐狸眼睛的确透着抹不正常的红。在千山宗白无怨进入兽化勉强维持人形时眼睛也是红的。
但现在的状况似乎没那么糟，白无怨还存有意识，耳朵尾巴都好好收着，仅仅只是声音比平日冷了些。
又过了会，攥着衣衫的手松了松，小狐狸眼底的那抿红逐渐消失重新变回了杏色。白无怨眨了眨眼，起身往自己这边凑了过来。
倾长的白发，蓬松乱挑起几捋，白皙的面容带着困意倦怠，小孩声音又软了下去。
“师尊刚才为什么要走？”
墨如悔故作无事发生，笑着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白无怨闷声，“才没有。”
他等的太久，床又太暖和，这才犯起困闭眼休息了会。至于睡着、又怎么可能会舍得睡着…从墨如悔迈进房间，他耳朵就早早听见了动静。
只是故意闭眼装睡而已。
“阿怨困了”白无怨拉了拉自己的手，掀开被子后主动挪着身子坐到了床里面，空出个偌大的位置。
“师尊睡外面。”
墨如悔扫了眼床，又看了眼白无不紧不慢的问，“你打算这个样子和我睡？”
白无怨装作听不懂，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狐狸和人形都是自己，但论被抱起来，仅存的记忆里还是做人的舒服。
暖乎乎的身体，侧着身手还可以回应的抱回去。
他实在太想被这人抱着了。
不过僵持片刻后，还是白无怨先败下阵。他沮丧化了形，立着蓬松的尾巴，气的哼哼了两声趴下身子。
墨如悔眼里，小狐狸故意背过身只留了道背影给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白无怨似乎很介意自己狐狸的形态。
修炼百年好不容易混了个人形，当下做只狐狸难免有些委屈。
他看着气鼓鼓的白无怨，一时觉得自己过于苛刻。到底只是只小狐狸，那有那么多人类的心思。
这人间的道理懂与不懂，也算不上多重要。
他躺在床上想了会教育小孩的事，等到真快入睡时，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过来。白无怨睡在自己肩旁，前爪子勾着自己的头发，白色蓬松的尾巴包裹全身，只有平静均匀的呼吸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