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就行。”是钟尧在说话。

    贺亦欢的意识逐渐回炉,眼皮却依旧很沉。

    白新月没心没肺的像个大傻子:“那我们欢欢就交给你啦钟医生!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隔壁!欢欢没事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欢迎你入住,我们家的平均工资又被拉高了哈哈哈哈!”

    只有你在锲而不舍地拉低平均工资好吗!长点心吧白新月同学!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终于被关上了。

    一分钟,两分钟……贺亦欢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掀开了一条缝,头顶是自己房间熟悉的顶灯。

    他的头依旧很沉,身子像是灌了铅,身上穿着睡衣,应该是白新月帮他换的。

    周围很安静,贺亦欢以为人都走了,正要艰难地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手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再躺一会儿吧,”钟尧看着贺亦欢。他的神情专注而温柔,身上的温度似乎总是比一般人稍微低一些似的,手指却很有力,自然而然地握着贺亦欢,“你的气血亏乏得厉害,多休息会舒服些。”

    “……”贺亦欢的耳根瞬间发红发烫,手背上被钟尧触碰的地方像是要烧着了一样。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但是出乎意料,剧烈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对爱情过敏的症状,竟然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失灵了。

    “我想喝点水。”贺亦欢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钟尧的视线落在他微微发干的嘴唇上,轻轻放开他:“好,稍等我一下。”

    贺亦欢紧盯着他倒水的背影,如果不是刚才手背上微凉的温度,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不对爱情过敏了?是彻底好了,还是暂时的?他心如擂鼓,摩挲着自己的手背,有种漏网之鱼的狂喜和不可置信。

    钟尧端着水回来,扶着贺亦欢的后背帮他坐起来。他的动作始终非常温柔,就像对待易碎的宝物一样。贺亦欢心跳瞬间加速,身子下意识绷紧,却依旧哪也没疼。

    “水温正好,慢点喝。”钟尧端着杯子靠近他的嘴唇。

    “医生都这么会照顾人的?”贺亦欢问他。

    贺亦欢其实并不自来熟,相反,他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有一种礼貌的疏离,但是很奇怪,面对钟尧时,他却能完全放松下来,像是面对着一个自己已经非常熟悉的人似的。

    而钟尧似乎也有些对他过于友好了。哪怕是医生,贺亦欢也不觉得他会对随便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

    钟尧笑:“第一次见面你就投怀送抱的,这份见面礼可不错,我当然得接住了,给舍友留个好印象。”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