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点了吗。”
林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缓，眼里没有分毫笑意，脸上平时那种带着无所谓笑容的神情此刻也没有出现。
他用力扇了盛时彦一巴掌后就平静地质问对方，低眼看着这个正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表情并沉默下来的混账小鬼。
打卡进度都已经完成了，这家伙居然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刚下楼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小鬼正用手狠掐着楚星昂的脖子，楚星昂呈现出一副呼吸困难即将窒息的模样。盛时彦还像是对此一无所知那样，一看就知道他甚至还在不断收紧手掌中的力度。
不痛不痒地做着这一系列称得上是既定的犯罪事实，这小鬼却依然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
实际上，盛时彦的确并不觉得他所做的有什么不对，在这种时候也只是觉得让老师看到这一幕是他的失策而已。
但他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老师不高兴，却还是在看到林至的那一瞬间，本能地想要靠近过去并得到他的关注。被林至扇了耳光后面部皮肤微微发烫，那点痛感对他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现在的重点却根本不在那儿，盛时彦暗沉着的眼神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的四肢发冷使不上力，喉咙更是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面前站在台阶上的林至，正态度明确地拒绝着自己的靠近。
这让盛时彦猛然生出强烈的畏惧感，让他无法自控的恐惧和颤栗遍布全身。他几乎是强忍着那种压力再次看向林至，然后不出意外地在林至的眼中看到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
愤怒、厌恶、反感，这些情绪全都没有出现。无法从林至的眼睛里看到更多，无法探知到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即使是那种厌烦排斥的情感都好，可偏偏为什么，老师的眼中什么都没有？盛时彦攥紧手掌，他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就冻结起来。
不再看向盛时彦，林至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难看的楚星昂，刚刚他是真觉得这家伙要被盛时彦掐断气了。
“好一点了吗？”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询问，也没有什么关心之类的多余含义。
楚星昂听到后摇摇头，表示他没什么大碍。唾液滑过食道都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他现在要是开口说话一定会很嘶哑难听。
看见这小子的脖子上都渐渐显出盛时彦掐上去的指痕，就知道那个混蛋小鬼是真的想让楚星昂死。
刚刚他在办公室里待得好好的，系统突然告诉他盛时彦的情感反应正逐渐崩坏中。本来的确没打算管，系统又如实将已发生的事汇报出来。
都结束了还不让自己省点心，林至骂骂咧咧地起身按照系统所说的位置下楼。
然后一过来就看见盛时彦正死死掐着楚星昂的脖子不松手。这小鬼还真是会做其他的表面功夫，暗地里这种事一看就是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