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摩托车承受了太多。

    倒不是拉不动四个人,主要是空间上很挤。

    为了塞下四个人,我只能让纸人表弟并腿坐在最前面,我直接坐它腿上。杜奉予坐纸人表弟身后,纸人表哥再坐杜奉予身后。狐狸只能委屈蹲在我脚下仅剩的一点地方。

    至此,摩托车终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一路上开得心惊胆战,到家时都快十点了。屋里还亮着灯,里面的人听到摩托声忙把门外的灯打开出来迎接。

    “咋回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出啥事了——”爷爷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话没说完,就看见从摩托上浩浩荡荡地下来了四个人,其中还有俩诡异的纸人,顿时闭嘴了。

    “咋样,子孙满堂,双倍的快乐。”我冲老头一摊手

    安全起见,我给爷爷使眼色让他去找二爷过来,自己则与杜奉予和那对纸人在家等他们。

    二爷匆忙赶来,见状也视我为无物,对那纸人表哥说:“没事啊,那俩多余的人应该只能存在一天一夜,明天晚上就没了。你们别招惹它们就没啥事。”

    纸人表哥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头打量窗台边的我。

    我冲它笑笑,心说你还点头,二爷那是跟我说话呢,傻子。

    因为我们听不见纸人说话,为了不露馅,二爷说完就催促我们早点睡。以防万一,他也留在了我家,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我们四个回到偏屋准备睡觉。再怎么说那俩纸人也得到明天晚上才消失,我们不能死守到明晚不睡觉。尤其杜奉予恐怕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更需要休息。

    纸人表哥一进屋就麻溜地爬上炕。它打开被橱,拿出我的被褥和枕头铺在炕头,又拿出杜奉予之前睡的被褥铺在旁边。最后自然地钻进炕头的被窝里,拍拍身边的被窝回头看杜奉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行,行啊。抢我的表弟,还抢我的炕头。你啥材质的敢睡炕头啊,不怕半夜给自己睡自燃了?这会儿啥都抢,明天白天的活你要是不抢着干,我就让你跟二爷姓。

    就在我死盯着纸人表哥时,旁边的纸人表弟也在盯着我。

    “?”感受到它的目光,我扭头冲它挑眉。

    纸人表弟看看纸人表哥身旁的被褥,再看看杜奉予,最后看我。一旁的杜奉予也看看炕上的被褥,再看看纸人表弟,最后看我。

    我不知道这俩杜奉予之间来来回回、纵横交错、最终都汇聚到我身上的眼神到底是啥意思。我只知道那个纸人表哥肯定要杜奉予睡它旁边,这个纸人表弟肯定要睡我旁边,而我绝对绝对……要和那纸人表哥睡在两极上,让俩杜奉予睡中间,以保证我的安全。

    那么现在这俩杜奉予都看被子,又看我,是不是说现在这样铺被子不对的意思呢?

    想到这,我上前一把将杜奉予的被褥拖到另一边,阴阳怪气地叫道:“这是我表弟的被子!”然后回头看那俩杜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