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若是真闲的没事干，便去看看边关百姓疾苦，别在我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左天磊冷冷一笑，起身便要走。
他的烈性是天性使然，哪怕对面做的是当朝皇上，他也依旧会如此。
因为，他们周家人不配他如之前那般忠诚！
“左将军若是真走了，那本宫想要成全你与林姨的心，倒真是多余了。”周云深看着他的背影无奈一笑，出口的话略带几许凉薄。
正要开门的人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满脸错愕的看向他。
左天磊再开口，声音都染了几分颤意：“太子殿下，你，你说的话可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面对他的质疑，周云深回以浅笑。
他不信？他不得不信。
除了他之外，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那个女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了成全一对有缘人。
他，自然也不是这种人。
“好，太子殿下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只要是左某能做到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左天磊声音带颤，腿一软便要给周云深跪下。
只是他刚要行动，便被他伸手扶住。
“左将军不必多礼，本宫帮你也是有所图，而并非只是想做成人之美的事情。”周云深淡淡开口，对于自己的目的半点都不遮掩。
都是聪明人，他弯弯绕绕的，反而惹人生厌。
左天磊眸色闪了又闪，咬了咬牙方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想要的事情，左某怕是办不到。”
他沦为废人已经近二十年，所谓的铮铮铁骨，也早在南疆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曾经的少年将军，如今不过是一个当了别人半辈子马夫的半老废物，他还能做什么？
“左将军此言差矣。除非你不想，否则，便没有你不能做的事情。本宫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全凭左将军心意。”
周云深敛了面上笑容，神色复杂的将一块儿令牌放在桌上，这才负手离去。
他前脚刚踏出门，就听屋内传来重重一声跪地声，显然是左天磊看到了那令牌上的字眼。
二十年，他二十年都从未再见过左家军的令牌。哪怕偶有听闻，他也只当自己是从前听过，不曾在意。
他悔啊，悔不当初。恨不得断了这双腿，问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想起来，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