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凌的语音开着免提，老何就候在她身边。
王浩颤颤巍巍的话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那又沙又哑的嗓子，连吐字都是小心翼翼。
萧凌原本将他都忘了，可这一提，又让她心思起了些，突然有了些兴致。
当然，这要多亏余青。
想到这，她心思又沉了下来，脸上挂着的表情也冷得吓人。
萧凌无心跟王浩废话，报给了他个地址，也没管他是否听清，便挂了电话。
电话断了，萧凌燥郁不止，似也无意再继续刚刚与老何的谈话。
她心中凌乱，从今早起，手上的烟就没断过的，一根接着一根。
说实话，萧凌根本没有把握是否真的能从生意里脱身。
更何况，她要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下面的这么多兄弟。
大家吃着的都是同一锅的饭，这饭是用了多少年才熬出来的，多少双眼在盯着这锅里的油水，纵使她萧凌的地位再高，手段再狠，也不是她说翻就翻的。
只是....
萧凌闭上眼，窗外的天暗了下来，又要进夜了。
这件事背后的细节还需要她下来仔细推敲，成也好，败也罢，她总会先给自己准备条退路。
何叔一天都感觉到了萧凌的低气压，猜是在他外出的几天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那个少年了，如今能让萧凌如此动怒的，就只有他了。
他想着刚刚的那声简短的通话，那一头显然是个新人，是他没见过的。思虑再三，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去查一查？”
这算是他跟萧凌之间的默契了。
只要是萧凌看上的，总会让他先去调查那人的背景身份，防患于未然，有备无患。
“一条狗而已，在意什么。”萧凌回答。
她头仰在沙发靠背上，脸微微上扬，对着天花板的方向。
就在那上方，涂着中世纪的油画，是当时特意请来的画师一笔一划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