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看上去醉得不轻，越说越小声，程轲的手指动了动，松松握住宋眠被空调吹得有点冷的手。
“叫我干什么？”
宋眠看了程轲一会儿，撇开视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只是想叫一下你。”他的手指抹了抹杯口，随后抬起眼，眼角被酒意染红，微微上扬似的，瞥了程轲一眼，笑着问：“不行吗？”
程轲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去拿酒杯，回答被吞没在气泡里：“行。”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沉默着把木块重新垒起来。这一轮两个人显然都认真了许多，程轲每次抽木块的时候都心跳如雷，宋眠亦如此，每抽出一块积木就长舒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喝酒。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把两瓶啤酒都喝光了，大楼也被抽得千疮百孔。
也许是喝多了，宋眠晕晕乎乎的，手一抖，木块就哗啦一声全塌了。
积木塌了，宋眠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满桌子的木块，走神似的慢半拍。
过了几秒，宋眠扭头看程轲，发现裸着上身的程轲手撑着头，眼底带笑看着宋眠，一句话也不说。
宋眠这才意识到自己输了。
宋眠慢吞吞地站起来，把盖在腿上的程轲的T恤放到沙发上，他双手抓住上衣的下摆掀到头顶，一截窄窄的细腰慢慢显山露水，程轲不敢多看，移开了眼。宋眠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在程轲刚才脱下来的T恤上，沙发上散乱的衣物看上去让人浮想联翩。
宋眠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内裤了。程轲死死地盯着手上的木块，只想专注于把积木垒起来，但宋眠显然不想让他好过。
“怎么不看我？”宋眠卡住程轲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程轲的头是转过来了，但眼睛还是下垂着的，看着宋眠裸露的腿，脖子根都红透了。
“又不是没看过。”宋眠笑着说，抓着程轲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喏，给你摸回来。”
宋眠这么落落大方，倒显得程轲心里有鬼了。程轲鼓起勇气抬头，感受到手心里宋眠的皮肤，滑腻又温热，僵硬着不敢轻举妄动。
“感受到了吗？心跳得很快。”程轲看着宋眠的身体，让宋眠破天荒地难为情了，他不太自然地收拢双腿，极力克服那份羞耻，望着程轲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是因为我吗？”程轲想起刚才宋眠说的“心动”，问道，“还是因为……”
程轲本来想给宋眠另一个选项，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还没等他说完，宋眠就答道：
“嗯。”
程轲还想说什么，一阵空调风吹过来，宋眠立马打了个寒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软趴趴的乳尖挺立起来。程轲匆忙撇开眼，从沙发上拿起刚刚宋眠脱下来的T恤递给他，说：“穿上吧，别着凉了。”
宋眠没接过来，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抱住自己的胳膊说：“继续吧。”
程轲早已心猿意马，又输一局。宋眠饶有趣味地等着他脱衣服，程轲却久久不行动，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手放在裤裆上，颇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我选真心话吧。”程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