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绰放学，下着雨，他爹的新秘书来接他回家。第12个新秘书。
姜绰不喜欢这个新秘书。他喜欢第7个。年纪稍大，温柔沉稳，对上位者的疏离和奉承都拿捏得当。来接他的时候会垂着眼，微微带着点笑说，辛苦了，二少爷。第7个很好，比起这个人，那人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年长者应有的魅力。
姜绰不满意这个新的，太年轻，像个美丽的神经病。特别是在被自己爹操的时候。表现得太淫荡了些，哭着喘着，趴伏在自己父亲身下求饶，为了爽，什么话都敢讲。
但他是个好秘书，也是个聪明人。姜绰的爹喜欢这种漂亮又八面玲珑的，其他的不重要。于是他爹宽容了这个男人的很多习惯。比如说，留长发，在工作场合也可以戴显眼的耳环和腕链，可以慵懒地靠在老板办公室的沙发上阖着眼小憩，甚至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家门。这是前几任秘书没有的特权，或者说，是姜绰认识的，他爹的任何一个情人都没有的特权。夹杂着心照不宣的放纵和暧昧。
姜绰无所谓，他爹和很多人关系都不简单，姜绰不介意其中再多一个漂亮的男秘书。反正他爹也会很快换掉这个人，在觉得腻味的时候。
人和口香糖一样，乏味了就吐掉，他爹不怜惜任何人。秘书是、妻子也是，也许儿子也会被扔掉，姜绰不知道，他不敢尝试。因为和所有人一样，他怕死。
口香糖只要不被咬烂，就暂时不会被丢在地上，他要学会苟且。
于是姜绰慢悠悠地踩着积水，走向那个在雨里等他的秘书，他裤脚被水洼溅得有些湿。
现在，姜绰其实想往水坑里狠狠踢一脚，在大街上溅这个漂亮秘书一身水。但他没有，他不能得罪这个秘书。这人目前也许是他爹的心腹。
于是，姜绰只是走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撑着伞站得笔挺的秘书，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宋老师。
男人应了一声，他低下头，接过姜绰的书包，给人打开了车门，他说：上车吧，二少爷。